沈蘇棠接過爺爺的遺書,仔細看了一番,才知道爺爺的意願。
魏劭驍睨了金森一眼,“你怎麼隨意看人家信上的內容?”
金森訕汕的撓了撓頭,“魏總,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撿起來的時候瞟了幾個字眼,我發誓我沒看全……”
沈蘇棠啟聲道:“不是傳世緙絲畫的下落,是爺爺曾經年輕的時候。大約是四十年前所作的第一幅緙絲畫作,爺爺臨終前的遺願就是希望能找到那幅畫作。隻不過那時候他去國外,坐大輪的時候意外丟失了。”
魏劭驍擰了擰眉,這可不好找,都四十年了。
他遲疑道:“那你爺爺另外的畫作打算怎麼處理?按照老先生的意願,他是想義賣。但你們真的舍得都賣出去麼?”
沈蘇棠搖了搖頭,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的父親。
沈曉青就在醫院的走廊上抱怨著,“大哥啊,你說我們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呀?我真是火大死了!哪有給孫女一套房一輛車,還分十萬塊錢的道理!”
沈大山惱怒道:“你還好啊,那我是家裏的長子。怎麼也得分我的那份最多啊!”
兩人又在醫院裏爭執了起來,連來往的護士都不由得提醒他們小聲一些。
沈雲芳隻訕汕的站在一旁,沉默著不說話。
沈靖忠緩緩睜開了模糊的眼,沈蘇棠關切道:“爸,你醒了。”
魏劭驍上前將枕頭放在他的身後,沈靖忠緩緩坐起身,歎了口氣。
“你大伯跟小姑姑他們,怎麼說?是不是還要鬧到法院去。”
他滿眼的滄桑與疲憊,聲音都沙啞。
沈蘇棠道:“這是爺爺立的具有法律效應的遺囑,即使大伯與小姑姑鬧去法院,法院都會遵照遺囑的內容進行分配的,所以,他們起訴也沒有用的。”
沈靖忠悵然道:“囡囡啊,爸爸從來都沒想過要你爺爺的一分錢,但你爺爺之所以這麼分配財產,也是因為他心知肚明。你大伯跟二姑姑他們實在……唉,不說了!”
門外的護士聽到按鈴聲,進去量了下體溫和血壓。
外邊的沈曉青跟沈大山還有沈雲芳,都走了進來。
沈靖忠身體沒事,隻是因為高血壓的原因一時怒火攻心,昏了過去,略微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出院了。
護士走後,沈曉青說道:“三哥,就這樣完事了啊?那我們怎麼辦,總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沈靖忠鐵青著臉,道:“什麼交代?你們盡管鬧去法院!”
沈曉青悻悻然,這鬧去法院怕不也是沒用的。
她轉了圈眼珠子,連忙討好的說道:“三哥啊,那咱爸留下來的那些緙絲畫作啊,要是真好好的賣一賣。全部加起來也應該能過百萬吧?要不,你把那些緙絲畫作給我跟大哥平分了,這說得過去吧?”
沈大山見局麵沒有挽回的餘地了,於是也想跟著再爭取一些利益,房子跟車子是要不到了,都說畫家死後的畫值錢,那些緙絲畫作可值不少錢!
“是啊,那總不能就給我們十萬塊錢打發了吧?靖忠啊,你總不能看著我們兩手空空的回去吧?我們也想拿回去咱爸的一些東西,當作紀念不是?”
沈大山給沈曉青使眼色。
沈曉青立刻改口點頭道:“對對,紀念紀念。”
沈蘇棠平視著他們,道:“大伯,小姑姑。爺爺的遺囑裏,明確的說明。讓我跟爸將爺爺的緙絲畫作都賣去公益,所以,我跟爸沒有權利轉贈或者自行收藏任何一件緙絲作品。”
沈大山臉色一黑。
他皺眉說道:“棠棠,你怎麼不懂變通啊?你要把咱沈家的財產都給了別人,那麼多錢出去,你就不心疼啊?肥水不流外人田,還是我們平均分配一下吧,啊?”
沈靖忠冷哼一聲,道:“囡囡,我們走,不用跟他們多說!”
說著,就握住閨女兒的手腕,走出了病房。
魏劭驍不自然的咳嗽一聲,也與金森一起出去了。
留下木訥的沈大山,沈曉青的臉色發狠,眼神一抹森意,“行啊,那從今往後,見麵就是敵人!屁的親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都是傻子,把錢給留給外人的傻子,我呸!”
她的聲音很響,沈靖忠等人都聽見了。
沈靖忠跟女兒說道:“囡囡,你都聽見了。有時候親情,摻雜了金錢與利益,那也是能讓親兄弟反目成仇的。唉!往後,我們幾家就不要往來了。”
沈蘇棠抿著嘴不言,扶著父親上電梯。
魏劭驍在開車去沈氏工坊的路上,提了句,“老先生的那些緙絲作品,我都放在你們工坊了,你們回去可以清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