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有意低調,但總有人在暗中盯著。
例如此時,便有一身材矮小的西裝男人,端著紅酒杯過來搭訕,很是陰陽怪氣的開口道:“喲,這不是我們的小魏總嘛。”
魏劭驍的目光掃了眼麵前的男子,是當初跟老古董生意場上有些不和的李騫。
他倒是帶有幾分坦然的勾唇,淡淡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李總。不知李總什麼時候跟傳統文化搭上邊了。會所不去了麼?不泡女人去玩牌,來這麼文化氣息的會場?”
李騫猥瑣的笑說:“嗬嗬,我叫你一聲小魏總,你還真把自己當以前的那個小魏總了啊。我可是聽說你們家的變動了啊。沒想到這大魏總在外出軌找小三,薑太太也得了乳腺癌,而小魏總的公司也是麵臨著風險,嘖……這麼聽上去,還是挺慘的!”
魏劭驍從容不迫,懶懶的抄兜,說道:“是麼,我怎麼聽說,李總的地產公司涉嫌不正當的假賬破產,並將責任推給了底下的員工。趁機坑人一把,害得人家進了牢子,保全了自己。家裏妻離子散,孤寡一人,背後還欠著一屁股的債。連李總身上穿的這件西裝,似乎也是前年宴會上的。現在又來蘇州參加這非遺大會,怎麼,李總是看我的公司發展的不錯,所以也想來試試?”
他漆黑的眼眸微微下瞟,看著李騫的皮鞋,又道:“李總,你這皮鞋都褪色了,開膠了吧。”
李騫的臉色頓時難堪,青一陣白一陣的。
沈蘇棠沒看過這號人,不太清楚他們之間的恩怨,但在這樣的場合中,不希望他們將事情鬧大,“魏劭驍,我們還是去那邊看看吧。”
有人兒相勸,魏劭驍便轉過身去,他也懶得跟這落井下石的李騫掰扯。
李騫卻在他身後叫住他,有意說道:“小魏總,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們公司一個月前還傳出作品抄襲的事兒來吧。怎麼,這麼快就洗白了,自己都忘記了?”
“你再說一遍?”
魏劭驍的眼眸深黑,提步走到李騫的身前,高大修長的身形高了不止一個頭。
沈蘇棠上前拉住了他,道:“別說了,我們不跟他爭論。”
她拉過他骨節均勻的手,走向一旁,他要不是看在米蘭夫人在會場上,早就揍這孫子了。
“老婆,這孫子就是欠揍。”
魏劭驍冷峻的掃了李騫一眼,而李騫自以為還很得意似的,覺得自己過了把嘴癮。
沈蘇棠忽而注意到大會門外停著一輛麵包車,下來了一幫人,似乎朝著會場裏走,“他們好像看著的是李總的方向。”
“看來,有好戲看了。”
魏劭驍挑起了長眉,坐看著好戲登場。
隻見那幫人靠近會場,卻被保安攔住,為首的人忽然高聲道:“……李騫,你欠的高利貸什麼時候還!別以為你逃到了蘇州,我們就找不到你!要是再沒個準信,別怪我們不客氣!”
李騫嚇得抖三抖,臉色慘白。
他又看向魏劭驍的方向,更是覺得麵子掛不住。
保安往後麵喊道:“誰是李騫?”
李騫下意識想要跑,魏劭驍淡淡揚高聲音,微微抬了下巴,示意一個方向,道:“人在那兒。”
人群裏都是慢條斯理的,唯有一個矮胖的男人東躲西藏的,看起來很是匆匆。
保安沒留意,放進來一個人,那人便追著李騫道:“……李騫,給我站住!還錢!”
整個會場裏,就見這一幫你追我趕的貓鼠遊戲,眾人紛紛搖頭。
魏劭驍勾唇,笑著對身旁的人兒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現世報。”
沈蘇棠認為那李騫也確實有些人品不端了。
兩人正看向李騫被追債的人抓住的場景,卻忽略了季霈正走來了二人身後。
“魏先生,沈小姐。”
季霈低低的煙嗓傳來,麵上如沐春風。
沈蘇棠緩緩回過頭去,季霈笑說道:“別來無恙。”
陶婭婭似乎在不遠處,有些擔心的看向這邊,卻沒有勇氣過來與他們再搭話,怕被劭驍無視。
魏劭驍疏懶的瞥著季霈,道:“剛送走了一個落井下石的,沒想到又來一個。”
季霈看向那李騫被人堵著的情景,似乎明白那落井下石的是誰。
“不知魏先生跟沈小姐,近來可還好?”
他執著紅酒杯微微輕晃,看起來很是從容。
“跟你有關係麼。”
魏劭驍的俊臉滿是不悅,道:“季霈,我倒是想告訴你。”
季霈坦然的麵帶紳士的笑,“魏先生,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