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杵著拐杖的老人憤怒至極的將手邊的花瓶掃倒在地,花枝和水漬灑了一地。
顧易寒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顧老爺子:“爺爺,你先別急。”
而站在旁邊兩手插在褲兜裏的中年男人卻對顧老爺子的狀態視而不見,這男人年紀約摸四五十歲上下,渾身都充斥著一股痞氣,臉上是被酒色常年侵蝕所帶來的青白,哪怕穿著西裝,也看不出一點正經樣子,他看似不耐的撇了撇嘴:“這麼生氣幹什麼?股份本來就是我的,我想賣給誰難道不是憑我高興?”
顧老爺子被氣的話都說不出來,顧易寒一邊幫忙拍撫順氣,一邊忍不住說道:“二叔,你這次確實做的太過了。”
對於爺爺要回購顧丞股份的決定,顧易寒自然是舉雙手讚成的,這個二叔已經徹底耗光了他的耐性,他實在是沒興趣拿著公司當兒戲,陪顧丞唱這種上不了台麵大戲。
可他們沒想到顧丞竟然會直接把手裏的股份賣給靳承深!
就算是深知顧丞不著調程度的顧易寒,也被他這一手打了個措手不及。
如果是賣給別人倒還罷了,偏偏是靳承深。
又是靳承深!
顧易寒隻覺得這個名字簡直跟他犯衝,但凡能那個男人扯上關係的就沒有一件好事!
“孽子!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麼?”顧老爺子好不容易緩過勁就抄起拐杖向顧丞抽了過去,“你把股份賣給靳承深,就是像抄我們老顧家的家底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混賬東西!”
顧丞被他連敲了好幾下,疼的直叫喚,邊躲邊罵道:“有本事你別生我啊,你以為我想給你當兒子?我告訴你,這股份我還就賣定了!反正現在顧氏跟我也徹底沒關係了,公司的死活關我屁事。”
“二叔,爺爺身體不好,你少說兩句。”比起顧老爺子的憤怒,顧易寒的心情還要複雜的多。
據他所知靳承深一直在收購市麵上的散股,具體多少目前還不清楚,但以靳承深的財力,絕對不會太小,現在又加上顧丞的百分之八,靳承深進入顧氏董事會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再一次麵對那個男人不戰而敗,顧易寒內心的挫敗可想而知。
但拋開私心,他卻又隱約鬆了口氣,靳承深的這種做法,無疑是從側麵說明了他不會再對公司出手了。
而有了NK太子爺的入股,顧氏的將來幾乎是被放進了保險箱裏。
顧易寒不認為靳承深會讓顧家白占這個便宜,所以接下來那個男人的針對對象,估計就要從顧氏變成顧家了。
於公,他慶幸公司可以恢複安定,多年心血不必白費。
於私,他擔憂那個男人會為了將顧家人拔出公司,而不擇手段。
“行了顧易寒,老子最煩你這個道貌岸然的樣子,真以為裝的跟沒事人似的就行了,其實你現在心裏早就慌了吧?”顧丞一向看不慣這個外甥,說話愈發惡毒,“對了,我聽說你追了好幾年的女人跟靳承深跑了?聽說人家兩個人連孩子都有了,靳承深會公司出手,也是因為你想搶他的女人?顧易寒,你在說我不顧公司利益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想想到底誰才是罪魁禍首?”
他倒是還沒傻透,知道不能把蘇清顏攀扯進來,先不說靳承深那個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架勢,就他外甥這個一提蘇清顏就爆炸的狀態,顧丞也不敢自找麻煩。
他隻是想出口鳥氣,又不是真的想找死。
“顧丞!我和她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顧易寒的神色瞬間冰冷,“如果你不想徹底被斷了經濟來源,以後見了我最好把尾巴夾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