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顏九看著滿床的衣服，還是覺得沒的穿。
單手托腮，陷入了沉思中。
到底穿哪一件好？
“咚咚咚！”房門敲響，拉回了顏九的思緒。
顏正峰從公司回來，撞上司南宸在門外等著顏九，嚇得魂兒都丟了，急忙將司南宸請了進來。
但是沒想到顏九還是久久不見蹤影，顏正峰怕得罪司南宸，隻好硬著頭皮上樓找顏九。
“誰？”
“祖宗，是我，司少已經在樓下等你很久了。”顏正峰趴在門縫低聲。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亮起，彈出司南宸的微信。
——小屁孩：不急，慢慢來。
顏九自動忽略，隨手拿起一條黑色長裙，對著鏡子比了比。
不好，換一條。
門外的顏正峰聽不到顏九的回應，隻好下樓陪著司南宸。
十分鍾後，顏九下了樓。
一襲水藍色長裙，腰間鏤空，高級感十足。
天鵝玉頸露出，皮膚白皙得過分。
未施粉黛，便已絕色。
舉手投足間，像極了那誤落凡塵的仙子。
“愣什麼愣？走不走？”
一開口，瞬間破功。
司南宸這才覺得真實幾分，向顏九探出臂彎。
“走。”
顏九看著他奇怪的舉動，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你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用人扶。”
司南宸微怔，顏正峰也有些尷尬。
顏九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顏九，你……”
顏正峰的聲音還沒落下，顏九的目光就輕飄飄地落在他臉上，嚇得他急忙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司南宸見此，心照不宣。
顏九同樣瞪了他一眼：“你到底走不走？”
司南宸向顏正峰微微頷首，隨後便跟上顏九。
將這兩尊大佛都送走之後，顏正峰肉眼可見得鬆了一口氣。
車上，司南宸看向顏九。
“你今天，很美。”
顏九將頭撇向車窗，沒理會他，但是嘴角輕勾，眉眼間也瀲灩著幾分愉悅。
司南宸察覺到車內溫度的緩和，搖了搖頭。
真是個傻丫頭。
帝都第一拍賣場。
顏九站在門前，竟覺得幾分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
“幾百年了，它還存在。”
司南宸將顏九的悵惘盡收眼底。
他不止一次發現顏九在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了。
司南宸見顏九沒有動作，直接牽上她的手腕：“走吧，人多眼雜，這個地方可不宜久留。”
一進門，隨處可見的古樸擺設，像是置身古時。
顏九被司南宸拉著走，穿過長廊，她的意識漸漸回籠。
幾百年了，這裏的老板都換了一茬又一茶，即使這裏的外觀和當年一般，但是又有誰人識得她顏九？
顏九隻覺得自己可笑，一向將任何看淡的她，竟也覺得在這世間沒有歸屬感。
“你在想什麼？”司南宸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她。
顏九緩緩抬眼，望著眼前人，搖了搖頭。
“沒什麼。”
多年的蟄伏，司南宸早就將察言觀色四個字貫通，豈會看不出顏九今晚的失神？
那種感覺，猶如多年塵封的記憶動搖，亂了她的心。
司南宸看著如此悵惘的顏九，沒再說話，牽著她手腕的手直接滑到肩頭，將人攬在懷中。
“放心，有我。”
顏九微怔，仰頭看著身邊人完美的下頜線，心底一緊。
“小屁孩一個，裝什麼大尾巴狼？”
聽著顏九的話，司南宸身體僵硬了一瞬，但是很快恢複正常。
隻要她開心，說他什麼都無妨。
“這裏采用的都是獨路獨間的方式，除了主辦方以外，這裏的賓客絕對不會知道與他們競爭的對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