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壓抑,壓抑的久了,會出事。
任何人都知道這一點。
但是,有的人就是喜歡壓著。
當爆發那一刻,就像世界末日一般,誰都無法掌控。
林簾覺得疼,唇上疼,身上疼,心口疼。
她每一處都疼,到最後,連呼吸都覺得疼了。
她看著壓在她身上的人,她知道這是誰,她想要推開他,可她沒有力氣。
她想要說話,可她就像失語一般。
眼前浮起許多畫麵,那些她和他的曾經,一幕幕,不斷出現。
她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了。
當久違的感覺出現,她虛睜開眼睛,看著他。
他吻著她,不停歇的,那雙眼睛如子夜,除了黑,沒有一點光亮。
下意識的,她抬手,捂住他的眼睛。
他停下,不再動。
他身上的戾氣就像突然間按下了暫停鍵,他在她身體上方,似冷靜了。
林簾想,她又做夢了。
夢中她們回到了那一年,她和他在一起時,夜晚時分,或者他突然心血來潮,在書房裏,在廚房,他會突然想要。
有些時候,他就會這樣的可怕。
她害怕他這樣的眼睛,她會下意識捂住他。
然後,他不動了。
於是,她便去親吻他。
不受控製的。
現在,亦是。
她看著他的唇瓣,唇型極好,不苟言笑,生生寫著疏離冷漠。
可這樣的一張唇,就是能讓人著迷。
無法控製的,林簾抱住他脖子,去親吻他。
膽怯,小心,又珍惜。
湛廉時感受到唇上傳來的柔軟,他睫毛動,有什麼東西從他眼中滾落。
他伸手,扣住她後腦,深深的吻她。
溫柔的,用力的,把她壓進懷裏。
有些話,說不出。
永遠都說不出。
三樓長廊上,一個拐角。
韓在行站在那,看著那一雙人離開,看著她們消失,他久久的沒有動。
直至劉妗的爺爺找上來,帶著她離開,這裏真的就隻剩下他一人,他才艱難的挪動步子。
可是,他一動,眼前便一黑。
他下意識抓住旁邊的牆,穩住這股暈眩。
好一會,他睜開眼睛。
然後,他目光不動了。
啪嗒……啪嗒……血從他鼻子裏流出,滴落在米白色的地毯上,暈出一朵朵紅色的花。
他看著這花,許久,抬手落在鼻子上。
他輕輕一抹,鮮紅的血色侵染他的手指,這顏色,瑰麗極了。
……方銘帶著湛可可去了樓下休息室。
侯淑德在這裏麵,同時還有侯淑愉,柳書,柳鈺清。
在知道林簾和方銘去接湛可可後,陸續的幾人來了這裏。
這樣的時候,她們哪裏能讓侯淑德一個人在這裏麵。
而此時,幾人在說著話。
“趙宏銘和秦又百被帶走,趙起偉弄這一出,他難道已經知道了什麼?”
侯淑愉分析著現在的情況。
柳書沒出聲,柳鈺清思忖:“我也感覺他可能知道了什麼。”
侯淑德喝著茶,一身的沉穩鎮定:“他知道與不知道都已經不重要了,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隻會讓我們更多的留有他的把柄。”
侯淑愉皺眉:“那照這個意思來說的話,他故意的?”
“他什麼都不在乎了?
他要掙個魚死網破?”
柳鈺清心裏一緊:“如果是這樣,那大家都危險了。”
柳書一直沒出聲,聽見這句,他說:“即便他想掙個魚死網破,姨夫也不會讓他得逞。”
“而且,那禮物,並沒有危險。”
“他應該隻是想惡作劇,以此讓大家慌亂,達到愉悅自己的目的。”
幾人沒說話了。
因為這裏沒有人真正的了解趙起偉,她們不論說什麼都是猜測,隻有等到最後才能知道結果。
而現在,湛南洪那邊還沒有結果。
酒店是否真的安全,還不確定。
一個人,如果下定決心要做什麼,很容易。
她們不得不防。
氣氛有些凝重。
忽然,侯淑愉說:“林簾去接可可,可可現在和廉時在一起,那孩子不知道會不會看見廉時,不知道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