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段愛情在愛的時候,都是美好的,而且帶著無限的憧憬,可是當愛情那張華麗的外衣被脫下來的時候,麵對的卻是無窮無盡的折磨。這一句話用來形容孫蘭此時的心情再合適不過。
她以為傅銘傳給了她機會,或許是愛上她了,可是當那天在步行街上她看到傅銘傳和燕菲言笑宴宴的樣子時,她就知道她這一輩子都替代不了燕菲在傅銘傳心中的地位。傅銘傳雖然從那天之後也會對她笑,可是他的笑容始終是溫文有禮,卻少了一分親密的感覺。
兩個人是不是永遠都走不到一起?
孫蘭不知道,心裏卻有了無限的感傷,她從來都是有些多愁善感的,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傅銘傳的一舉一動都讓她的心敏感萬分,患得患失的痛苦一直糾纏著她的靈魂。
有史以來第一次,她開始懷疑她的堅持是不是對的,是不是值得的……
推開窗戶,即使是在二十三層的高度,她依然感覺不到一絲清新的空氣,S市的繁華也帶來了無窮無盡的汙染,而生活在被汙染後的空氣中的人們,要麼保持著一分麻木,要麼敏感的想要去尋求那份清新,卻發現一切隻是徒勞。
比如說現在的孫蘭,她想要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可是當窗戶打開後,她卻覺得空氣更加的混濁,讓她有些呼吸不過來。
手上傳來一抹冰涼,她才驚覺自己居然流淚了。一流淚她才知道原來不是空氣不新鮮,而是她的鼻子被她的情緒堵了,已經呼不進新鮮空氣了。
門口傳來了一陣開門聲,她忙把淚水擦幹,隻是淚水再擦幹,她的眼圈卻是紅的。
傅銘傳將手提包放在茶幾上,走過來輕輕的摟住她的腰:“蘭,今天有沒有想我?”他的聲音裏透著一絲淡淡的溫柔。
孫蘭輕咬著唇說:“你回來了!”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傅銘傳沒有終於察覺到她的異樣了,將她的身體扳過來,看著她的眼睛,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問:“怎麼呢?哪裏不舒服嗎?”
孫蘭搖了搖頭說:“沒有,隻是有點想你。”
傅銘傳輕輕的揉了揉她的發說:“傻瓜,我不過是去C市處理了一些事情,你就想我想成這樣,早知道就把你一起帶回去了。”
“C市那麼現在怎麼樣呢?”孫蘭低聲問。
“不太好。”傅銘傳的眼裏染上層層無奈:“左帆的確是個很了不起的獵人,他除了能料敵千裏之外外,還把所有的環節全部算好了。看起來他好像在S市裏什麼都不做,其實那些明線暗線早就已經布好了,根本就連一絲機會都不會再給傅家。這一次傅家在C市裏的生意隻怕會全部受到牽連,距離破產也隻是一步之遙了。”
其實他對孫蘭說的已經是避重就輕了,現實的情況比他說的還要慘烈的多,傅家除了富華天天被原材料的供應商逼著還貨款之外,傅家房地產那邊也天天被供應商逼著付材料費,就連傅家的別墅也不能幸免,門口天天圍了一大堆的人。
這一幕戲比起當年明凱出事時還要壯觀的多,他回到傅家別墅時,也是費了極大的功夫才進去的,隻是他進去之後,再出來時已經有人認出他的身份了,個個高喊著欠債還錢,父債子償的旗號在他的麵前叫囂,如果不是他那個派出所所長的朋友及時趕到,他隻怕都不能平平安安的離開傅家別墅。
而傅飛鷹更是被氣的不輕,中間心髒病發過一次,住進醫院之後就一直沒有再回去,不是身體壞的不能回去,而是不敢回去,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一旦回去,他將要麵對什麼樣的事情。
孫蘭的眼裏升起了一抹擔憂,雖然她前一分鍾還在想傅銘傳和燕菲的事情,而這一分鍾卻又為傅家擔心起來,她低聲輕問:“爸爸怎麼樣呢?”
“他在醫院裏。”傅銘傳回答:“本來他也想來S市,是我勸他不要來的,依左帆的脾氣,他如果再去找左帆的話,左帆絕對有本事把他再次氣的吐血。”
“唉!”孫蘭輕歎一口氣說:“爸爸這一輩子隻怕都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你覺得這件事情他會就此罷手嗎?依我看,他隻怕不見一次左帆是不會罷休的!”
傅銘傳聽到她的話後微微一愣,眉頭微微皺起來說:“是啊,我隻看到爸爸無助的眼神,卻忘記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了。依他的性格,吃這麼大的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隻是目前的情況已經如此了,他除了認栽之外好像再也做不出其它的事情來了。”
孫蘭咬了咬唇說:“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傅銘傳將她摟在懷裏說:“傻瓜,你現在都是我的老婆了,我們兩個人是平等的,以後還要過一輩子的,又有什麼話是當說不當說的,心裏想什麼就說什麼!”
“你真的打算和我過一輩子嗎?”孫蘭的眼睛裏有了一抹欣喜,原本還有些泛紅的眼睛刹那間變成了一片清明,心頭也升起了濃濃的喜悅。
傅銘傳有些好笑的道:“我不和你過一輩子和誰過一輩子?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全世界隻怕也隻有你這個傻瓜願意和我一起過了,我如果再把你放過,那我就成了全天下最傻的傻瓜!”
孫蘭的心裏升起了濃濃的溫暖,她心裏的那些不快消散了不少,她將頭埋在傅銘傳的胸前說:“隻要你不嫌棄我,你就算是要飯,我也要跟著你。”
“怎麼到這個時候還在說這些話?”傅銘傳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孫蘭輕輕的說:“傳,你知道嗎?每次隻要一看到你和燕菲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裏就會很難過,雖然我知道你們兩個人不可能在一起的,而且她愛的也是左帆,可是我很難讓我自己走出自己的心魔。”
“是我做的不夠好,才會讓你有這樣的擔心,是不是?”傅銘傳問。
孫蘭輕咬著唇說:“也不是,隻是覺得你對著她的感覺和對著我的感覺實在是不太一樣,你麵對她的時候,你笑起來的樣子是那麼的放鬆,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可是當你對著我的時候,我總會覺得即使你在笑,你也是違心的。”
傅銘傳聽到她的話愣了一下,將她從他的懷裏推了出來,看著她的眼睛說:“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我也不知道。”孫蘭看著他的眼睛,眼圈又泛起了紅意:“我害怕失去你,你為了她等了十三年,我怕我要白等你十三年……”
傅銘傳輕輕的吻上了她的唇,輕歎一口氣說:“你真的是全天下最傻的傻瓜,我都告訴你我已將對她的感情放下。我和她之間現在隻是好朋友,在她的心裏,我不過是她的哥哥而已,除了友情還是親情,卻獨獨不可能是愛情。而我和之間卻不一樣,我們之間是愛情。我上次說要給你一個機會,其實說白了也是給我自己一個機會,我也渴望擁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