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蘭花說完,周圍的人也沒有之前的憤怒。
雖然大家沒買到,可也不能為難人家不是。
幾個嬸子仗著跟曹蘭花還算熟悉,當下就下了定金定一份豆芽。
曹蘭花也細心地將這些嬸子們定的一份份記下,一路笑得歡喜。
安周禮就在一旁看著,不會說話的漢子,隻能幫忙記著。
有眼尖的婆子看到曹蘭花背後還有一份豆芽,曹蘭花也不隱瞞,笑道:“對不起嬸子,這個是留給我夫家妹子嫂子的,她愛吃,昨日在家時候就跟我說了,要我今個給她留一份,所以這個不能賣。”
“夫家妹子嫂子?曹老板,你這兜兜轉轉可真夠遠的。”婆子諷刺。
曹蘭花也不生氣,一邊打著豆花,一邊笑道:“遠怕啥,他們都是對我好的人,遠了情誼在,來嬸子,你的豆花,我特意給你多放了細糖,你麻煩自己在旁邊找個位子坐下,吃完了碗放在桌上就成,我弟弟會去收拾。”
曹蘭花也學得靈活,不想多說的話題,當場岔開。
那婆子也看出來了,當下不多說,喝豆花去。
鳳語酒館,頂樓的露台之上。
安月明端著一杯茶,坐在上麵。
劉氏在她的對麵,吃著花生米,跟著她的目光一並看向下麵。
下麵剛好就是安周禮他們的攤子,這會兒已經賣完的豆芽,正在賣著豆花。
豆花雖然賣得也不錯,但畢竟不是正餐。
去吃的人不多,大多都是趕路路過的商人。
當地窮苦人還是更青睞豆芽。
早上劉氏原本是想帶著小姐妹去捧場的,被安月明給攔了下來。
兩人進了酒樓,直接地坐在上方看著。
劉氏不懂,之前是安月明說的要去幫忙,現在卻坐在這裏觀望。
什麼意思。
“三嫂餓了?”安月明接受到投來目光,以為三嫂是餓了。
畢竟她們坐的是酒館,一大早,還真沒什麼能吃的東西。
“我讓小二去買些吃的來?”安月明繼續道。
“不是。”劉氏放下花生米,兩手拖著下巴,看著安月明狐疑,“我在想你怎麼不下去,昨日不是說了,要去幫忙嗎?”問道。喵喵尒説
“能幫忙多久。”安月明說道,臉上一閃的笑容,端起的白水喝下一口,“大哥、蘭花姐總是要自立門戶,他們往後成親了,日子更是要自己去過,我已經幫他們鋪好了路,若是這樣還走不下去,我難不成還要幫他們一輩子不成。”
“可是昨日你明明說……”、
“我明明說今日去幫忙對嗎?”安月明接著劉氏的話,笑了笑。
再次看著樓下的忙碌,笑道:“可事實是,他們不是也做得很好不是嗎?我說去幫忙,就是說說,蘭花姐以前一個人帶著曹寧在鎮上做買賣,在沒有認識我們的時候,不也是一個人獨當一麵。”
“我大哥以前一個人在碼頭上搬運,也是一個人養活了一家人,他們都能在自己的世界裏養活著別人,隻不過是在寵著我的壓力下,變成了我的附屬,現在他們也是應該走出我的陰影,至少,能在沒有我的情況下,做著自己的事情,做回他們自己。”
安月明說得繞口,劉氏有些不太懂。
她心裏覺得,一家人就是要開開心心在一起。
沒什麼陰影不陰影的。
安月明原本就聰明,總是能出主意地化險為夷。
他們習慣了去聽安月明說,也沒想過這樣是對還是錯。
但是他們覺得沒錯就行,怎麼現在到了安月明這,好像變成了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