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妄地回答,安月明沉默了。
他們兄弟二人的先斬後奏,不隻是對公公的隱瞞,也是對她的隱瞞。
所以她在想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就覺得心裏堵著慌。、
“確定了。”安月明平靜了語氣,沒有看他的問道。
“不確定,若是你不想讓我去,我也能不去。”
“你去吧!”
她不想當這個罪人。
她不想以後林北妄怪罪她,她不想,以後林北妄說什麼,都怪她。
她不當這個罪人。
“既然決定了,那麼這兩日我給你多做兩身衣服,帶著去了軍隊換著穿,還有銀子,我之前原本想給你打點一二,沒想到你走得這麼急迫,後續我在師傅出麵給你打點。”
安月明說這些的時候很平靜,還真像是沒有感情一樣。
隻有她知道,這是林北妄做了決定。
既然是做了決定,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說得再多,改變不了就是改變不了。
還不如歡樂相送。
林北妄聽著這些話,心,也堵住了。
他並沒說非要不可,可是……
“謝謝娘子了。”
閉上的眼睛,這句話,有多違心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兩人也沒了看風景的心情,起身回去曹春生家裏。
吳管家已經跟曹春生簽了契約。
見他們回來,打了招呼,就一路回去。、
就像是確定了行程,這兩日,安月明去往秀樓讓人做著衣服。
也給了書信,讓師傅幫襯一二。
而遠在吳家堡的孔昊青,在收到小徒弟寄來的書信後,僵硬了。
“三叔怎麼了?月明在信裏說了什麼?”
吳家堡的庭院裏,兩個下棋的人,祁驊書在注意到對麵人不正常後,問道。
孔昊青伸手將書信遞了過去,祁驊書在看到後,也僵硬了。
“你確定在他們房裏看到了那柄弓箭?”孔昊青問道。
“自然,”
“那就是了,沒想到十幾年過去,這條路,還是不能忘記。”
孔昊青放下的棋子,已經沒有下棋的心思。
這麼多年的太平,現在又要亂了嗎?
大哥的後人,注定還要上戰場……
“要不然我跟著過去吧!或許我能保護一二。”祁驊書也跟著放下棋子,說道。
初見林北妄,他就覺得林北妄眼熟。
後來孔昊青說他還不信,當年沈之桁的屍骨,可是連渣都不剩。
如果不是那塊生辰玉,誰也不敢相信,沈之桁也沒了。
可隨著那柄弓箭的現世,確定了身份。
林北妄就是沈之桁,沈之桁就是林北妄。
雖然他們現在還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沈之桁變成了林北妄,畢竟林北妄自己也不知道。
他們不想說,是不想打破這份平靜。
沈將軍的一生都在戰場,過得太苦太苦。
他們隻希望沈之桁能一世無憂,哪怕是活的平凡一些,隻要活著。
卻沒想到,骨子裏的血液,還是讓他去了北境。
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當年的悲劇再次上演,所以祁驊書說他去保護。
孔昊青沒回複,因為不管是沈之桁也好,還是祁驊書也罷,都是他的侄子。
他雖不想看到林北妄受傷,也不想祁驊書受傷。
若真要保護,他寧願自己去保護。
可惜,他老了。
動不了了。
“算了,你也別去添堵了,堂堂慶國太子,去前線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以你爹我二哥的高齡怕是也生不出第二個太子了。”
孔昊青說著一拍大腿,氣憤,“所以我當初就說,讓你爹再整個兒子出來,後宮這麼多妃子,隨便拉出來一個生個孩子,也不怕沒有替補,現在鬧得,就你這麼一個獨苗苗,啥也幹不了!”
“……”
孔昊青的神經,祁驊書早就領教過了。
可就算如此,他還是承受不了三叔的神經。
這哪裏是神經,簡直就是瘋癲。
還真是他親三叔,天天盼著他出事。
好像他不發生一點事情,就對不起他這三叔似的。
“那這事怎麼辦?”祁驊書指的是信上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