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移開的擀麵杖,沒有控製的力道,偏移地打在旁邊桌上。
桌子被震動的晃動,可見安周禮用了多大力道。
曹蘭花也緊閉雙目,幾乎一瞬間,她覺得她要去見爹娘了。
一瞬間就連肚子裏的孩子都沒想起,她就這麼擋在安可兒麵前。
背後濕了一片,曹蘭花隨著聲音睜開眼睛,屏住的呼吸下,隨後大口喘息。
腿軟的差點坐在地上,若不是安周禮的眼明手快,現在的她,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找死是不是!”
安周禮扶著懷裏人,暴躁地吼著。
這是他們成親一年來,第一次他對曹蘭花發火。
兩人扶持相伴這麼長時間,他第一次吼著曹蘭花。
若不是他當時還有一絲理智,這一棍子打在她的身上,她知不知道是什麼後果!
輕則孩子不保,重則她也沒了……
安周禮不敢去想後果,扶著懷裏的人兒,驚魂未定。
曹蘭花在安周禮的懷裏大口呼吸,她當時真的是想都沒想地擋了上去。
一開始她是想到了鋪子,可當她看到安可兒的臉色後,更害怕的是安周禮失手將她打死。
若是安周禮打死了安可兒,那就是謀殺,是要坐牢要殺頭的。
她的孩子還沒出生,她不想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爹,這才擋了上去。
當棍子真落下的時候,她也害怕了。
隻是腳下難以移動的步子,她是真被嚇到。
現在在安周禮的懷裏,她慌亂的心還沒停止狂亂跳動。
一隻手放在肚子上,安周禮讓她在椅子上坐下。
注意到她眸中的害怕,生氣道:“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剛才怎麼那麼勇敢!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今個就算是我打死安可兒都是她活該,沒有一個人配給她擋著!”
曹蘭花的驚魂未定,想說,她在乎的不是安可兒,而是他。
隻是這話根本就說不出,因為她感覺到一股暖流,順著肚子流出……
曹蘭花抓著安周禮的手,感受到肚子裏孩子的劇烈運轉,害怕的落淚,“相、相公……我的肚子、肚子……叫月明,相公,叫月明,孩子……”
曹蘭花的慌亂,安周禮也察覺到了不對。
紅色的血液染紅的裙擺,安周禮放大的瞳孔,抱著曹蘭花送回房間。
“蘭花,你別著急,你別慌,沒事的,你放心沒事的……”
安周禮的安慰,曹蘭花已經聽不到任何一個字。
肚子裏的疼痛,揪著安周禮的胳膊。
額頭滲出的冷汗,嘴裏失去理智地喊著月明……
安周禮本想將曹蘭花放下去找月明,可是曹蘭花拉著他,他無法脫身,隻能喊著安衛。
安衛聽到前院聲音,順著聲音走了出去。
剛好跟安周禮他們撞了一個麵對麵,安衛還沒問一句,就看到安可兒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還沒上前扶著女兒,就又聽到安周禮喊。
一時間安衛不知道該怎麼辦,左右搖擺地向著安可兒走去……
“爹、爹!”
“哎,來了來了……”
安衛拉著安可兒,伸手間,一個鐲子落在他手裏。
再次聽到安周禮喊他,安衛一邊應道,一邊拔下安可兒頭上的金簪。
“乖女兒,你別怪爹拿了你首飾,你說你沒事招惹你大哥做什麼,看看這給打的,破破爛爛的爹肯定要找人給你醫治不是,所以乖女兒,這些東西就當是爹給你找大夫的醫療費,你先等等,爹這就去給你找大夫去~!”
安衛說完,又拿走了一隻安可兒耳朵上的翡翠耳環,他倒是想兩個一起拿走,無奈另外一個被壓住,他拿不到。
隻能就此作罷,起身回去後院。
至於安可兒,躺在地上,渾身的疼痛卻讓她理智清醒。
親眼看著安衛拿走她的首飾,對於這個道貌岸然的父親,報以冷笑。
她以前還想,安可兒這自私的性格像誰?
沒想到,是遺傳了安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