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活了這麼三十多年,風雨來雨裏去,我確實是出生在燕城一個富貴家族裏麵,而且我們祖爺爺是朝廷的重臣,家裏在燕城也有幾處房子,可以說是有很多的錢財。”
“家族裏麵也出過比較厲害的人物,我父親在念大學的時候,跟我母親是同班同學,我母親是普通人家出生的,但是我父親知道兩個人也不可能走到結婚的地步,而且他也不準備走到那個地步。”
“在上學的時候,我母親就懷上了我,我父親便決定跟我母親分手,直接投入到一個高幹子弟的家庭裏麵。”
“我母親也是抗爭過,去我父親家裏一哭二鬧三上吊,但沒有什麼用,我母親非常的憤怒,一氣之下,就打了我父親找的那個老婆,直接就被判刑了六年,我母親生出我之後,我父親就擔心我母親繼續去鬧,花錢買通了我母親的朋友,就誣陷我母親偷了玉鐲子,所以我母親因此就繼續收監關押了三年。”
“那時候我隻有兩個月大,而我母親朋友家的那個妻子,也算是一個好心眼的人,她也無兒無女,我母親進入監獄以後,她就收養了我。”
“但是不久之後,那個誣陷我母親的人,就被我父親請去吃飯,之後回來就覺得不舒服,過了一個月之後就死了。”
“我那個養母一直懷疑是我父親在酒裏下了什麼毒,但是也沒有什麼證據,我母親在監獄裏麵又做了兩年的牢,還有一個月就刑滿的時候,也因為疾病死去。”
“我的養母在我十七歲的那年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為了讓我能夠積攢自己的資本去找我父親算賬。”
“所以我等不及打聽到,找到我父親,他根本不承認有我這個女兒,還說我是狗娘養的野種,把我轟出來了。”
“我養母見大仇未報,心裏鬱鬱寡歡,一年之後得癌症也去世了。”
“當時我在這裏經濟來源就斷了,也吃不飽飯,同學和老師還有鄰居都再接濟我,我才勉強把中學給讀完。”
“那時候,我成績很好,因為大學對我來說是完全不可能,我隻好開始進入社會,到處打工,細節我已經不想說了,最後我顛沛流離,來到了市裏,在一家餐館當服務員,遇到了蘇北,我們就成為了夫妻。”
“其實我很珍惜這種難得的幸福安康的生活,便沒有把自己的遭遇告訴蘇北,我知道蘇北是一個非常莽撞的人,殺人不眨眼,我都擔心他去燕城要找我父親,萬一鬧出人命的話,隻不過……”
方雨蘭說道這裏,翻了一下眼睛說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怎麼居然把這麼大的秘密說給你聽,不過我也不想你去幫我找我父親什麼的。”
沈鵬開始心裏有些忐忑,這世上的惡人真的是太多了,一走路都會路過碰到好幾個。
“不過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可以幫你去收拾那個男人。”
方雨蘭說道:“不用,我誰都不需要,哪天我真的不想活的時候,我會綁上炸彈跟他同歸於盡。”
沈鵬這時候捂住她的嘴,生氣的開始說道:“你在說什麼呢?說出這樣的話,吃飯的氣氛都被你給破壞了,以後不準這麼胡說八道,你得好好的活下去,幸福的活到老。”
方雨蘭這時候輕輕的舔了沈鵬的手一下,忽然間眼淚奪眶而出,落在沈鵬的手背上。
她抓住沈鵬的手,心裏有很多的感觸,不知道說什麼,這個時候,她忍了幾分鍾以後,克服了自己的心理情緒說道:“沈鵬,你知道嗎?生活對我來說很殘酷,我年少時代的經曆這些事情,死了丈夫下半生也是福禍不知,我覺得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就是一個多餘的人。”
“蘇北很愛我,讓我暫時產生了對人生美好的向往,我像其他女孩一樣得到自己老公的愛,蘇北離開之後,我無意間愛上另外一個人,那種人給我一個像弟弟一樣的溫暖,可是我發現我又一次給自己製造了一個假象。”
“為什麼呀?”
“因為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方雨蘭這時候有些哽咽,說道:“我不能跟我最好的閨蜜,去搶老公,雖然交往時間不長,我們兩個人也無話不說,她是我有生以來,見過最好的朋友。”
“那你是指……”
沈鵬這時候欲言又止,擔心搞錯了會有些尷尬。
“你不要問我,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方雨蘭拿過紙巾,在臉上的淚珠擦掉,然後捂住臉開始哭了起來。
沈鵬可以見到淚水從她的指縫之間流了下來,沈鵬經曆過危險,快樂,憤怒,唯有這眼前,不知道進退兩難的情況,他沒有遇到過。
該怎麼去安慰她呢?或許什麼安慰的話,都撫平不了她內心的創傷。
在沒有辦法選擇終於沈鵬愣在那裏,不知所措,他心裏波濤洶湧,無法言語,他的歉意湧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