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亡靈之聲(1 / 3)

凱西的突然死亡,給我敲響了警鍾。

長期的是職業訓練,讓我已經具備了“風吹草動、飛鳥驚弓”的警覺性。

我迅速後撤,但卻不是急於撤退,而是閃入側麵的走廊暗處,沿著一架防火梯,迅速登上了那座三層小樓的樓頂,然後伏在擋牆後麵,隻露出半邊臉,俯瞰下麵的動靜。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東方晨曦初現,漸漸露出魚肚白。

一個白發蒼蒼的園丁從樓內走出來,拎著一把掃帚,走進長廊,隨即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大叫,丟下掃帚,飛奔而出。

接著,十幾個人從各個門口衝出來,跑進長廊。

凱西已經死了,這些人從病員服的標簽上,就能迅速判定遭了毒手的殘屍身份。

有人報警,警之察很快來到,對長廊內發生的罪案進行勘察。

我在樓頂觀察了兩個小時,除了注意長廊裏的情況,也小心地環顧四周,希望發現殺死凱西的凶手。

當然,這種奇怪的“火線殺人”手法,在我的職業生涯中聞所未聞,所以根本就不是“人為殺人”,而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神秘力量。

等到警之察將殘屍帶走,長廊裏的人全都散去,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就全部結束了。

沒有人在意凱西的死,無論她此前在翡翠集團擁有多大的權勢,一旦殞命,所有王冠就轟然墜地。

回到酒店,我把凱西說過的話一五一十記錄在紙上,然後對著這些充滿了神秘氣息的預言之說,開始了長達十二小時的長考。

我相信,凱西背後必定隱藏著一個隱晦而複雜的故事,那故事無關於商業運籌,而是跟移魂玉壺有關。

那麼,查找玉壺以及原始森林內部的玉壺瀑布,就成了解決問題的主要線索。

長考完畢,我拿過手機,重新開機,才發現至少有一百個電話撥進來,都是另外一個陌生的加爾市號碼。

我不禁皺眉,凱西突然打電話來,引發了長廊裏的“車裂”案,這一次又是陌生號碼,不知道會不會引發其它怪事?

正在思忖之間,電話又響了,仍然是上麵這個號碼。

我先使用變聲器,把自己的聲音變成一個甕聲甕氣的粗豪大漢。

“是……是葉先生嗎?”

我馬上聽出來,那是蘇珊娜的聲音。

凱西死了,作為凱西的護工,她一定會被警之察訊問。

我思索了幾秒鍾,馬上變回了原聲,打了聲招呼。

蘇珊娜如釋重負,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

我冷靜地等待著,不多說一個字。

蘇珊娜和小雷從我手裏拿到了兩萬美金,兜售了那份翡翠大廈慶功宴的視頻。

如今,他們應該好好開一個慶功宴,因為該視頻的拷貝可以無數次出售,讓他們搬出貧民窟。

“葉先生,凱西死了,剛剛警之察登門,問我知不知道移魂玉壺的下落。警之察的口氣很嚴厲,玉壺丟了,我一直跟凱西在一起,他們懷疑,是我聽到了凱西的夢話,得到線索,把玉壺偷走了……我很害怕,已經原原本本地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

我親眼目睹了凱西的死亡,這件事跟蘇珊娜沒有任何關係。

她真正要擔心的,並非警之察,而是各路江湖人物。

“不要擔心,警之察會查明一切。”

我淡定地安慰蘇珊娜,希望她能冷靜。當然,我心中有個疑問,凱西和蘇珊娜是怎樣知道我電話號碼的?

“葉先生,我想把錢還給你,可否見麵談?”

蘇珊娜的這個請求讓我有些驚訝,但隨即心中有了不祥之感。

生活在貧民窟裏的人,終日為錢發愁,一旦遇到發財機會,肯定是要拚命抓住,絕不怠慢。

蘇珊娜和小雷就屬於這種人,除非是在極端條件下,否則絕對不會把已經到手的兩萬美金吐出來。

我沒有冒然拒絕,而是故意裝作遲疑:“退還?那是你們應得的,不是嗎?小雷冒著生命危險,拍到了那些秘密資料,應該得到回報。”

蘇珊娜又哭起來:“葉先生,我們不該訛詐你這筆錢,請告訴我們地址,我會在一小時內過去,把錢還給你。”

這一次,我沒有推脫,報出了酒店名稱和房間號,然後又安慰對方幾句,隨即掛斷電話。

一分鍾內,我收拾整理一切,拖著行李箱離開之房間。

我到大堂結賬,然後進了側麵的內部咖啡廳,透過玻璃窗,觀察進入大堂的每一個人。

不到十分鍾,五個黑衣年輕人從外麵進來,領頭的竟然是小雷。

蘇珊娜也跟在後麵進來,沒有隨隊上樓,而是坐在大堂一側的沙發上,手裏捏著紙巾,不住地擦拭眼睛。

我遠遠地觀察蘇珊娜,確信她再也沒有同伴之後,就低頭走出來,一把拉住她,不動聲色地將她拖出了大堂。

蘇珊娜看清是我,嚇了一跳,沒有絲毫的反抗,而是任由擺布,跟隨著我。

51地區的調查員落腳點安排,全都是按照“狡兔三窟”的原則進行。

就在隔了一條街的五星級酒店房間中,我對蘇珊娜展開了一輪溫和的“審訊”。

小雷的身份是黑客,能夠從秘密渠道搞到很多人的真實身份資料。

我進入塔國的加爾市,通關資料上的掩護資料是“醫藥代表、商業顧問”。

現在正在使用的電話號碼隻在海關出現過一次,小雷用黑客手段黑進海關服務器,就能得到我的全部公開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