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那冬日山水圖……”敬文立刻想到了另外一幅畫,脫口而出,隨即卻又意識到秦蘊風就坐在旁邊,當即噤了聲。
果不其然,秦蘊風一聽這話,當即蹙了蹙眉頭,疑惑道:“冬日山水圖?”
他怎麼不知自家小妹什麼時候跟三皇子還扯出了一幅冬日山水圖了?
“當然是假的。”莫嚴嬉皮笑臉地應道,“這些畫可都是我悉心收來的,縱是入不了敬小姐的法眼,也不可能當真毀了的。”
“三皇子!”敬文咬牙切齒,隨即又笑吟吟地向自家表哥解釋道,“前兩日有幸在三皇子手裏見到了冬日山水圖的真跡,不料三皇子財大氣粗,隨手就要贈畫。我覺得此畫貴重,便謝絕了三皇子的好意。”
“哦。”秦蘊風眸光再度在兩人之間打著轉,意味深長地應了那麼一聲,隨即不再言語。
莫嚴送了畫,順帶又調戲了敬文一番,當下也不再耽擱,隨口叫停了馬車,就利落地跳了下去。
敬文看看小幾上的風起天闌圖,又看了看臉上明晃晃地寫著“你倆肯定有問題”的秦蘊風,心裏頭是又羞又氣。
經莫嚴這麼一鬧,敬文對許秋峰和風青霜的成親典禮都沒了興致,隻想著看完熱鬧就去找莫嚴算賬。
當許秋峰聽說敬文親自登門送賀禮時,俊俏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複雜的神色,卻又隨即斂去,保持著完美的笑臉,跟其他賓客觥籌交錯去了。
待許府管家清點完禮單,秦蘊風正要跨步進門,卻發現敬文仍然站在下馬車的地方沒有動彈,當即開口喚了一聲。
敬文當即回過神來,暗暗在心底告誡自己,今時不同往日,從此以後進入這個墳墓的可悲之人就要變成風青霜了。
如此提醒了自己幾句,敬文這才露出了一個有些僵硬的笑來,一步步走進了許府。
秦蘊風不知她為何會笑得那麼為難,心裏不免有些緊張和擔心。
待兩人進了許府,見左右無他人,秦蘊風這才壓低聲音,關心道:“小妹,你這表情,莫不是當真喜歡江狀元郎?”
“呸,誰喜歡那種不知廉恥的男人。”敬文毫不猶豫,脫口而出。
其實真要列舉許秋峰的罪狀,她可以提筆就寫下九九八十一條來,可因為秦蘊風並不知情,所以便獨獨尋了這麼一個眾所周知的汙點來。
說這話時,敬文沒有刻意控製自己的音量,不料,被趕出來接待的許秋峰聽了個正著。
許秋峰聞言自然是鬱悶不已,那件事情分明就是有人刻意設計陷害,他雖著手去進行了調查,奈何對方行事太過幹淨,竟然沒有留下半點跡象。
若說唯一的線索,便是敬文的那張約見字條了。
可許秋峰覺得,敬文雖然是侯府嫡女,但想要在宮裏讓他莫名著道,卻絕非易事。
相較於當時不在場的敬文,反倒是當時就在旁邊的風青霜嫌疑更大。
如今被敬文拿住此事來說項,許秋峰縱是有千張嘴也解釋不清。
“敬小姐,秋峰雖不敢在你麵前再自稱是正人君子,但我當時確實是被人刻意設計的。我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