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仿作?”風青霜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道,“這怎麼可能,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這就是露水緣起圖嗎?”
“確實,這兩幅畫都叫露水緣起圖,可都並不是唯寧先生的真跡,而是我的仿作。諸位隻消仔細觀察兩幅畫的不同之處,就會發現其中暗藏著我的閨名。”
敬文一字一句地道出了真相,諷笑不已。
“真想不到,如今的世道,連我的仿作,竟然都能賣得八百萬兩了。風小姐手頭的銀兩,可真是好賺。”
看著風青霜那一臉的愕然,以及許秋峰驀然轉變的臉色,敬文隻覺得心頭痛快極了。
想想當初,她是怎樣被人戳著脊梁骨笑話的?許秋峰分明知道她是個畫癡,卻用一幅她如此喜愛的畫作來羞辱她!
今日,她不過是稍稍還回來那麼一點罷了,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件事情,她若沒想起來倒也罷了,既想起來了,又豈能讓他們輕輕鬆鬆就成了這個親?
若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許秋峰還看不出來敬文就是有意來鬧他的婚禮的,那可就太過遲鈍了。
然而許秋峰實在想不透敬文的目的何在。
若說她對他有意,絕不可能等到今時今日再來發難;若說她對他無意,她的行為又處處彰顯著對他的在意。
“敬文,你耍我!”風青霜聽到這個真相,當即也想明白了整件事情。
被如此質疑,敬文隻是淡淡一笑:“仿畫怎麼到的風小姐手裏,我確實不知。我隻是聽聞江狀元郎尋此畫已久,便想著再畫一幅仿作聊表寸心。不想竟然跟風小姐撞到了一處。”
這頭一句確是實話。
仿畫怎麼被賣到風青霜手裏的,這是莫嚴那家夥才知道的事情。
敬文隻是把自己的想法和那幅仿畫交給了莫嚴,僅此而已。
風青霜氣得發昏,當場就想發作,卻被許秋峰一把拉住。
“敬小姐的好意,我和霜兒心領了。來人還不趕緊把兩幅畫都好好收起來!”
穩住了風青霜的情緒,許秋峰麵如冠玉,溫聲回應。
顯然,許秋峰已經恢複了一貫的冷靜自持。
見狀,敬文便知道這兩幅畫能製造的影響,到此為止了。
她立刻斂了笑意,不溫不火地說道:“二位喜歡就好,我身子有些不舒坦,既然賀禮已經送到,這喜酒我就不喝了,先告辭了。”
話落,她一臉淡漠,拂袖而去。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秦蘊風又怎麼還待得下去,當即跟著離開了許府。
送畫的這一出,秦蘊風事先並不知曉。
是以,上了馬車,他終究沒忍住,將心頭的疑惑問了出來:“敬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到底跟許秋峰有什麼過節?非要如此大鬧對方的婚禮?”
敬文聞言,頓時斂去了一身的寒意,笑著應道:“哪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這許秋峰之前設計於我,想要毀我清譽,迫我下嫁。我多少也要討回一點公道才行。”
“你這性子,就是調皮!”秦蘊風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