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敬文跟祖父意見不一,敬文認為聖上並不可信,他早有對付敬家之心,隻是尚未尋得良機罷了。”
“那你準備如何試探聖上的心思?”敬長庭臉上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
原本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是不能宣之於口的,可畢竟是自己最疼愛的孫女,所以敬長庭才沒有動怒。
若是換作旁人如此挑撥,他早就提刀上陣了。
敬文眸中透著堅持:“祖父相信敬文嗎?若是相信敬文,便隻管同敬文一道回京,如期舉辦壽辰,我們且看事態如何發展。”
“這……”敬長庭有些猶豫。
一邊是明帝,一邊是孫女,兩個他都信任,如何取舍?
“若是聖上當真沒有動敬家的心思,那便是敬文輸了,從今往後,不管祖父做任何決定,敬文都不再質疑,全心奉行。若聖上對敬家出手了,那便是祖父輸了,祖父就請按照敬文的請求去做。如何?”
見敬長庭有所動搖,敬文當即趁熱打鐵。
“敬文並不要求祖父一直留在京城,隻要我們試探過後,證明聖上信任敬家就可以了。如此,祖父不管身在何處,都不必替敬家的安危憂心了,一勞永逸,豈不正好?”
這番話說得敬長庭縱使無心也要動心了。
敬家的安危,敬長庭當然最為在意。他遠離京城,不也是希望明帝就此能全心信任他的長子敬也侯嗎?
倘若敬家如今當真如敬文說的那般岌岌可危,他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思緒良久,敬長庭終於點了點頭道:“我可以同你一道回京,不過賭約一事,除你我外,不能教第三人知道。”
勸動了這個老固執,敬文當即笑開了花:“放心吧,祖父,敬文自有分寸。”
看著已經有了自己主張的敬文,敬長庭忍不住感慨道:“我的敬文是個姑娘家,還真是可惜了。若是男兒身,倒是最適合繼承敬家衣缽的了。”
“噗,我可沒那麼大的誌向。我隻是想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團團圓圓罷了。”敬文臉上仍帶著笑,笑中卻又多了幾分悲涼。
倘若沒有經曆過徹底的失去,她或許還是一個天真的求著一心人不相離的小姑娘。而現在,對她來說,沒有什麼能比得上家人的平安順遂來得重要。
“行了,既然祖父都答應你回京辦壽辰了,你就別笑得這樣讓人難受了。”
敬長庭雖不知道敬文為什麼會這般杞人憂天,也不知道她臉上的笑為什麼不再如從前般純粹無憂,但心疼的感覺總是不會錯的。
聽到這話,敬文立刻湊過身去,攬住了敬長庭的胳膊,動容道:“祖父最疼敬文,敬文都知道。我們一家人一定要好好的。祖父也好,爹姨母也好,表哥小弟,還有小叔和安心,大家都要好好活著。”
“傻丫頭,祖父年紀大了,終有一日是要離開你們的。你若真的惦念祖父,就尋個好人家嫁了,如此祖父便是走了,也安心了。”敬長庭握了握敬文的手,感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