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峰說的沒錯,不管他們怎麼做,她就是覺得敬文跟他之間是剪不斷理還亂。
唯有敬文死了,徹徹底底地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她才能真的放下心來。
而現在,風青霜把能致敬文於死地的把柄交給了許秋峰,希望他能給予回應,用行動證明自己所言不虛。
許秋峰眸光沉沉落在手中的信封上,素來溫潤的臉上突然露出了幾分猙獰之色來。
“沒想到敬長庭竟是這樣的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縱是我放了他們一回,遲早也會被聖上知曉,既如此我又為何要放過他們?若敬文注定要亡,便讓她亡在我的手裏好了。”
這是風青霜想要看到的結果,可不知為何,看到此時的許秋峰,她卻覺得異常陌生和可怕。
在許秋峰這般溫潤如玉的麵容下,竟然隱藏了如此瘋狂的執念,如此猙獰的一麵,而她這個本該與之最為親近,對其最為了解的妻子,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似乎覺察到了風青霜突然的畏縮,許秋峰很快壓抑住了內心的恨意,斂去了猙獰之色。
許秋峰的指尖撫上風青霜姣好的麵龐,見她麵色更為緊繃,當即詭異一笑。
“霜兒的臉上為何這般恐懼?讓我親手了結敬文,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看著這樣的許秋峰,風青霜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顫聲道:“秋峰,你冷靜點,我們今日不進宮了,改日待你想好了再決定,可好?”
現在風青霜是當真怕了,怕許秋峰就此被逼瘋了。
與這個結果相比,風青霜寧肯放敬文繼續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隻要許秋峰能好好的。
豈料,許秋峰卻是一把掀開風青霜,笑容冰冷道:“這皇宮,我們今日非進不可,否則豈不白費了你搜出這兩封信的辛苦?敬家有此一報,那也是他們該得的。”
完了,許秋峰真的瘋了。
風青霜如此想著,連忙問道:“秋峰,你還認得我是誰嗎?”
看著神色緊張的風青霜,許秋峰沉默了片刻,終於將身上的冷漠盡數收起,恢複了往日的儒雅端莊。
“風青霜,當朝太傅風太傅的掌上明珠,聖上親賜的,我許秋峰的正妻。我怎麼會不認得呢?放心,我沒瘋,也不會瘋。但敬家既然落到了我的手裏,我也沒打算就此放過。”
隨著許秋峰的話音落下,馬車已經穩穩地停在了許府門外。
風青霜眸光一顫,正準備再勸一回許秋峰明早再作打算。
可許秋峰卻微微一抬手,笑得如沐春風:“夫人,到家了,今夜辛苦你了。”
言下之意,卻是請風青霜下車了。
風青霜麵色猶豫,最終還是咬了咬牙,獨自下了馬車。
馬車再度啟動,載著許秋峰往皇宮的方向去了。
目送著馬車遠離了,風青霜這才一提裙擺,奔回了臥室。
送走了許秋峰,風青霜急忙回到臥室,拿起書桌上的筆墨便匆匆寫了封家書,著人即刻送回了太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