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三皇子是故意的?可聖上本就最為疼愛你,你根本不需要靠他的歉疚之心來換取榮寵。”
莫嚴先是神秘一笑,隨即卻欲帶醋意,不答反問:“敬文近日又為何不再與我談論你的計劃了呢?”
敬文眸光一斂,卻不知如何作答。
這莫嚴,縱是她什麼都不說,也能配合得這般精準,問這話又有何意義呢?
見她不語,莫嚴眸光沉沉地落下,卻言語戲謔道:“難不成,敬文是擔心我誤會你和許秋峰的關係?”
縱是身處黑暗,敬文也能感覺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深沉得灼人,當即俏臉一紅,將手抽出,淡聲解釋道。
“我與許秋峰什麼關係也沒有。之所以不跟三皇子提及,不過是因為此事我自己便能解決罷了。”
“若是當真沒有關係,那敬文又為何輾轉難眠呢?”莫嚴收回手,斂回眸光,認真道,“敬文,你太過心急了,許秋峰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
敬文眸中浮起一抹疑色,卻迅速被壓到了眼底:“三皇子這話從何說起?”
莫嚴眸光漸冷,反問道:“難道你不覺得風青霜闖侯府來得太過迅速了嗎?”
“三皇子的意思,這是許秋峰在背後推波助瀾的?”敬文微眯著眸,隨即冷笑,“那又如何?如今被關在天牢裏的人,是他。”
敬文並非沒有覺察到許秋峰對她曖昧之舉的有意配合。
畢竟許秋峰急著在敬家離京前動手,總要尋機會接近侯府,才好讓那些所謂的證據順理成章地出現。
在她的有意設計下,許秋峰跟表哥秦蘊風因為清談會建立起來的情誼已然破裂,沒法自導自演那出發現證據的好戲,自然得另尋他法。
敬文真正的局下在了回信上,當然同樣希望兩個信封回到許秋峰手裏,再被他轉交到明帝手裏了。
如此,兩人的交鋒其實就在那麼一封回信上罷了。
若是慕言晚一步替換信件,輸的可就是敬家了。
而現在敬家安穩無恙,許秋峰被關進了天牢,這個結果,敬文很滿意。
見她這般強調結果,莫嚴忍不住笑出了聲:“敬文,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又打賭?”敬文下意識地回應。
跟莫嚴打賭?她可還沒忘記機會那件事呢。
然而她不肯賭,卻也沒能阻止莫嚴開口:“我就賭許秋峰不出三日就能安然無恙地離開天牢,你信嗎?”
敬文聞言,眸光一寒:“我不想信。”
“敬文,你何苦要自我欺騙呢?你明知父皇並不打算處置許秋峰。”莫嚴難得狠心地道出了敬文最不想聽的事實。
“真當自己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呢。”敬文嘴上這般吐槽,心卻已經沉到了穀底。
讓她心神不寧,難以安睡的原因正在於此。
明帝那輕飄飄的一句改日再做定奪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
沒錯,這一回她是從許秋峰的陰謀詭計下護住了敬家。
但也僅限於此。
許秋峰若是不被打壓下去,遲早有卷土重來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