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相應條件,生死人肉白骨也非妄想。
可就是這麼個醫毒雙絕的神醫,卻曾在苗疆蠱毒上栽了大跟頭。
這苗疆蠱毒是苗疆神巫部的獨門秘技,據說能令活人俯首,令死人重生。
而當年的聖巫女郭倩柔於此一道更是出神入化。
彼時曼陀還未封神,隻是個一心求學的遊醫,聽說世間有此秘技,特意去了趟苗疆。
苗疆蠱毒不容窺探,曼陀被郭倩柔所傷,差點沒將性命給交代在了那裏。
好在當時正值明帝奪位,四方動蕩,神巫部也被牽扯其中,曼陀這才逃過一劫。
縱是死裏逃生,可體內的蠱毒還是生生折磨了曼陀十年之久,直到他發現了能令體內蠱蟲長眠的如煙花。
長眠歸長眠,蠱毒未解,曼陀自然是不能甘心的。
不過此事鮮少有人知道。
從許秋峰那仿佛固定在臉上的笑容裏,曼陀也看不出他提起苗疆蠱毒的目的是什麼。
眼下許秋峰不肯再說下去,顯然是有意吊他胃口。
曼陀眸光沉沉,思索了片刻,忽然出了聲。
“我並非什麼神醫,也不知許侍郎口中的苗疆蠱毒,更遑論合作不合作了。”
語氣一貫的清冷疏離。
許秋峰自信的笑容一僵,顯然沒想到曼陀竟然半點不為所動。
“許某聽聞,神醫早年間曾去過苗疆,體內想必還種著蠱,難道不想知道怎樣才能解除蠱毒嗎?”
音調有些微的提高,帶著明顯的試探。
聽聞此言,曼陀心口巨震,不知許秋峰從何得知此事,也不知對方怎麼就如此肯定他是神醫。
“不知許侍郎此話從何說起?”
曼陀眸光輕斂,本想再掩飾幾分,可轉念一想,對方已經調查得如此清楚,掩飾也是無用,幹脆將話鋒一轉。
“縱然許侍郎說的都是事實,那又如何?許侍郎何以斷定我未能研究出蠱毒的解法?又憑何斷定我會因此選擇跟許侍郎合作?莫非許侍郎與神巫部有何幹係?”
素來少語的曼陀難得說那麼多話,卻叫許秋峰的眸光徹底凍結成冰。
許秋峰冷冽地盯著曼陀,半晌,提了提嘴角,露出一個淡漠至極的笑來。
“若是神醫選擇與許某合作,那神醫身上的蠱毒即日可解。若是不願合作,可就別怪許某不近人情了。”
曼陀性子清高,先時許秋峰好言好語都不為所動,更不將這威脅放在眼裏了。
見他再度扭開了頭沉默不語,許秋峰噙著那淡漠的笑意,忽然從袖中掏出了一物。
清脆的銀鈴響動,頓時充斥著整間幽室。
聽到這聲音,曼陀的眸中罕見地略過了一抹害怕,久違的恐懼感瞬間湧上了心頭。
許秋峰麵色冰冷,手中執著那串鈴鐺,一步一步向曼陀走近。
隨著腳步越來越近,曼陀的身子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了起來。
“我再給神醫一個機會,選擇合作還是不合作?若是等我走到你身邊可就……”
許秋峰的話至一半,幽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他頓住腳步,回眸朝門口望去,目光陰鷙而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