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神情淡漠地講明了自己的規矩。
“我需得單獨為秦家夫人解毒,還望諸位體諒。”
如此,敬家上下隻得將房間留給了曼陀。
眾人呼啦啦地進了會客廳,這才有功夫關心起敬文臉上的傷來。
敬文眸光一沉,隨口編了個理由含混過去了。
關於許秋峰和風青霜以及她之間的事情,敬文實在不想把敬家其他人牽涉其中。
尤其有敬長庭這個護短的祖父在場,她可不希望這回鬧到明帝跟前的是祖父大鬧許府的事兒。
原本敬文還以為祖父難糊弄,必定會追問一二。
不想敬長庭卻像是什麼都沒聽進耳朵一般,麵色沉重地一直在用指尖敲著桌子,似乎在想些極其重要的事情。
敬文稍稍鬆了口氣,又轉眸看向父親敬也侯,卻見他的臉色比祖父還要難看幾分,當即嚇了一跳。
“不必擔心,姨姨母一生向善,必有福報。我們盡管相信神醫就好了。”
雖然自己也十分不安,但敬文還是如此開口安慰道。
可會客廳內一片安靜,竟是沒人應和她的話。
敬文隻得噤了聲,學著秦蘊風的樣子,老神在在地喝著茶,等著曼陀從雲氏的房間出來。
隻剩下敬尋城一人滴溜溜地轉著大眼睛,不明所以地觀察著眾人的舉止。
沉默了半晌,敬長庭突然抬眸,沉聲問道:“敬也,想容的事情你怎麼看?是不是跟當年的事情有關?”
敬也侯聞言,稍稍挺了挺胸,卻遲疑地搖了搖頭:“無法確定。但那之後苗疆蠱毒就已經沉寂了下去,容兒應當接觸不到才對。”
這個回答讓敬長庭疑慮重重:“難不成還有餘孽未除幹淨,如今又冒出來準備複仇了?”
敬也侯更是不解:“若要複仇也該是衝著我來,為何要對容兒下手?”
父子倆這段莫名其妙的對話,讓敬文心頭的不安更甚,忍不住插嘴問道:“難不成祖父和父親對苗疆蠱毒十分了解?複仇又是怎麼回事?”
“苗疆蠱毒什麼的,為父算不得了解,隻知道這是苗疆神巫部的不傳秘技。不過神巫部的前聖巫女倒與為父有些淵源。”這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敬也侯自然也沒隱瞞。
有些淵源?敬文當即抬眸同秦蘊風對視了一眼,眸中皆是疑惑。
難不成父親跟那個聖巫女還有什麼情感糾葛,才連累了姨母被苗疆蠱毒所害?
當年都還年幼不知這段過往的兄妹倆顯然是想到一塊去了。
秦蘊風輕咳一聲,小心翼翼道:“伯父,莫非你與那聖巫女……”
“我一箭射殺了前聖巫女。”敬也侯不知兒女心中竟生出了那樣的猜疑,仍自顧在說明情況。
“嗯?”敬文眉頭一挑,錯愕不已,“射殺?”
敬也侯歎道:“當年明帝要上位,可前太子擋在前頭自然是要除的。這前聖巫女與前太子兩情相悅,處處維護,在一次對決中,便被我射殺了。”
眼下這屋裏頭就隻有敬家人,敬也侯提起這段往事倒是沒有了顧忌,更多的還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