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後正一臉慈愛地望著這邊,敬文當即屈身行禮:“不知娘娘也在,恕民女無禮了。”
見她儀態大方,皇後噙著溫和的笑點了點頭,示意平身。
“果真是敬文,先前本宮見你站在橋頭賞荷,還道是琉璃約了你,不想竟是如此湊巧。”
“沁心湖的荷花是京城一絕,民女近日家中諸事繁多,今日好不容易得了閑,便來散心。”敬文有禮有節,溫聲應道。
“想容的事情本宮都聽說了,能得神醫相救那是她善心福報。”皇後端莊大方地抿著茶,隨即卻又問,“皇上近日身子不適,不知這神醫……”
敬文眉眼一垂,仍是笑得得體:“回娘娘,神醫獨來獨往慣了,替家母治療過後,就離開了侯府,其行蹤民女也不甚清楚。”
皇後眸光微沉,帶了幾分探究,可敬文一臉坦然,讓人看不出半分端倪。
“嗬,也是,既是世外高人總有些自己的規矩,不強求。”
半晌,皇後悠然一笑,抬手讓李嬤嬤給敬文看了座。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了話。
琉璃自然不是那麼安靜的主,當即就挽住了敬文的胳膊,笑道:“沒的探討什麼病症,大家都要平平安安的才好。”
“公主說的是。”敬文眉眼一彎,突然話鋒一轉,壓低聲音道,“對了,這些日子焦頭爛額都忘了關心你了,先前說給你定親的事兒怎麼樣了?”
畫舫的甲板統共就那麼大點地方,這聲音再低又能低到哪裏去?
敬文的問話自然也落到了皇後的耳中,她麵上不動神色,卻凝神細聽起來。
見狀,琉璃眸光一轉,一臉不悅道:“皇後娘娘才替我推了這門親事,不過瞧我爹姨母還蠢蠢欲動呢,也不想想我是不是有心上人。”
“琉璃有心上人了?怎的從沒聽你或敬文提起過?”皇後聽到這幾個字實在沒能忍住,立刻出聲問道。
這一開口,頓時讓琉璃麵上一紅,嬌嗔道:“娘娘,琉璃都那麼大了,有個心上人有什麼奇怪的?”
皇後抿唇一笑,和藹道:“不知琉璃看上的是哪家公子?說出來,本宮替你參詳參詳,看看是不是配得上我家琉璃。”
“怎樣才算配得上?英俊瀟灑、為人正氣、滿腹才華,還能救琉璃於危難,這麼個男人配得上嗎?”琉璃輕咳一聲,麵上嬌羞之色盡顯。
“救你於危難?”皇後聽慣了吹捧之詞,立刻抓住了重點,眉頭一蹙,追問道,“琉璃說的莫不是敬家大公子秦蘊風?”
難怪這些日子琉璃登侯府的門這般勤快,原來是醉溫之意不在酒。
一聽到秦蘊風三個字,琉璃羞得直接躲到了敬文的身後。
心悅之意,不言而喻,卻叫皇後當即變了臉色。
敬文一瞧皇後那突然沉鬱的麵色,就知她對這門親事十分不看好。
想著皇後這表麵沒有微詞,心裏頭不知會怎麼想敬家,敬文眸光一斂,同樣換上了一副訝然的神色。
“琉璃的心上人是表哥?我怎麼從未聽你提過?表哥他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