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寡婦這一刻看著秦鬆跟方血燕,冰冷刻骨的仇恨,布滿一張蒼白的臉。
秦鬆沒有多去理會。黑煞堂的人狗咬狗,越咬他越開心。
“吃完了沒有?吃完了,我們就準備出發。”秦鬆緩緩開口。
“沒有,我還要吃一陣子。”黑寡婦像在置氣,即使桌上的菜被蜈蚣攪的一塌糊塗,她仍然慢條斯理用筷子夾著。像是在置氣。
秦鬆一言不發,起身來到客棧老板麵前。
老板是一個富態的中年人,麵相豐滿圓潤,甚至有些憨態可掬。總是一副笑眯眯的神色,仿佛他每天的生活都過的很愜意。
秦鬆轉過頭,對後麵的導遊比劃一下,示意他過來。
沒想到老板居然直接開口說出漢語,“你不用叫他過來。”
“我能聽懂你們的話。畢竟我在這個地方做生意這麼久了,接觸到的大部分人,都是你們中原來的人。”
秦鬆略感詫異,旋即恢複正常。
“老板,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涅宗達坨的廟在波將山什麼地方?”秦鬆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張地圖,遞給老板。
老板頓時麵色激變,簡直可以看到他臉上的肥肉如同波浪般起伏。
“你……你跟我來。”老板謹慎的左右提防一眼,而後帶著秦鬆進入裏屋之中。
“你這東西從哪裏得到的?你非去不可嗎?”老板問道。
秦鬆看著他凝重的臉色,“我非去不可。”
老板說道:“你確定你已經想好了?”
秦鬆點點頭,“是。”
老板說道:“拿著這東西,今天晚上醜時之後,到客棧後麵來,我帶你們過去。”
“切記切記,千萬不要被外人知道了。”他話音剛剛落下。
門忽然“吱壓”一聲被打開。
一個光頭鋥亮,笑起來如同彌勒佛的和尚,穿著一身金黃色袈裟,走了進來。
他胸前碩大、光滑、鋥亮的念珠,隨著他的走動上下起伏,如同一顆顆滾動著的葡萄。秦鬆隱約之間,卻好像看到那是一串骷髏頭。
秦鬆希望自己隻是看錯了。
那肥頭大耳的和尚,走到秦鬆的麵前說道:“這位小道長,不知道你們嘀嘀咕咕,秘密商量什麼呢?能不能讓和尚我也插一手?”
老板冷眼看著他,說道:“淨真和尚,你又來湊什麼熱鬧?”
淨真和尚笑眯眯說道:“我哪裏是湊熱鬧,不過隻是見這位小兄弟有緣,想要跟他們一起走上一遭罷了。”
他說話之間,嘴巴開合,卻讓秦鬆誤以為自己看到一隻猛獸正在張嘴。秦鬆從他嘴角觀察到極抹輕微的血跡。
和尚的嘴角有血,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嘴皮被他咬破了,第二種則可怕的很,他恐怕生吃了什麼東西。
秦鬆仔細上下打量著這兩人,覺察到兩人似乎認識。
“既然你要去,那就跟著一起去吧。不過……”老板言盡於此。
“那是自然。”淨真和尚笑眯眯,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小兄弟,今晚,你可一定要來啊。”淨真和尚看著秦鬆,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大步當風離去。他走路的姿勢,靈活的與他體型毫不相稱,甚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