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能大概猜測出幾分,可是聽到老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依然微微震驚了一把,從一開始他就攔著我,不讓我入這行,沒想到現在妥協了。
“我現在就算不同意,還有轉機嗎?”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老賴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我們倆師承一脈,又相依為命了近二十年,幸運也早早黏在一塊兒了,要是你當上葬官兒我也能多活上兩年。”
老賴一邊說著,一邊喝了一口瓷杯裏的茶,他向來圓滑聰明,可是在我麵前,他沒有必要說那些虛的好聽的話,直接有什麼就說什麼。
我心中雖然有些懊惱卻不後悔,人活著總共也就這麼久,老賴雖不是我親生父親,可是待我如何我心裏自然清楚不過。
如果老賴真的在不清不楚的情況下死了,我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肯定就隻能等死了,如今他活著又知曉了前因後果。
我繼承了他的位置,他的壽命也可以延長,隻要他安然無恙,也能幫我辦接下來的事情。
我雖入了這行,可是對這些的了解也僅僅停留在小的時候,看著老賴做這行所偶然知道的。
如果這玩意兒要分等級的話,我大概就是幼兒園級別的,僅僅過了胎教那種……
“好,我同意。”
我依舊毫不猶豫,這種事情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好猶豫的,縱然恐懼,可是一麵是生的希望,一麵是必死無疑,但凡是一個腦子正常的人就知道怎麼選。
因為老賴的身體每況愈下,所以我不能帶著他到處招搖,暫時讓他留在醫院好好養病,而我則重新回到了殯儀館。
要想成為葬官兒不是張口說說就可以的,必須要去葬官兒的生意,等完成了第一個生意,才算接替了老賴的差事。
“你今天這是去哪兒了。”
許望正坐在自己屋裏喝酒,桌上擺著的是易拉罐酒,然後就是兩盤小菜。
經過了一天的地毯式搜索和醫院的折磨,我早就精疲力盡了,懨懨的回答。
“我能幹什麼,無非是替那個倒黴蛋擦屁古。”
一想起蘇河那個王八蛋我就氣的牙癢癢,如果不是因為他哄騙自己,眼睛已經找到了,他也不可能輕易相信。
氣歸氣,蘇河也算是為自己的輕率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唯一讓我煩的是偏偏我也被牽扯了進來。
“唉,想這些幹什麼啊,能多活幾天就多活幾天唄,來,咱們喝一杯?”
許望說著舉了舉手裏的酒。
我也沒有客氣,直接就進了他的屋,屋裏很幹淨,至少要比我的整潔了不少……
他打開了一罐酒遞到了我的手裏,“怎麼回事?還愁眉苦臉的。”
我的心裏別提多煩了,根本就沒有跟他開玩笑的心思,一口氣灌下了大半罐的酒。
“說來話長,我想去接個生意。”我沉默了片刻才說出自己的想法。
“活兒?你想找什麼活?”
許望一邊問一邊夾著盤子裏的花生米,可是夾了許久也沒有夾起來,索性把筷子一扔直接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