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仔細看阿菊的神態才發現他眼中有一種期待,一種隱約的悲楚在裏麵,我這才明白,我原來他不隻是好奇的問一下,而是真切的想要知道,甚至期待著有神族的存在。
我看看其他人不知道該不該給他這個希望。然而我還沒有想出回答阿菊就垂下了目光,露出一個坦然的微笑,隨後往後一倒,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也許有些希望是不能隨便給的,若你給了人家希望,最後發現事情完全不能夠做到那簡直就像是給了人家一拳還要嚴重。
那句話怎麼說的,若我沒有見過陽光,我便能夠忍受黑暗,有時候希望便是最大的失望。
若神族能夠幫著阿菊治好他的身體,這自然是很好的,然而他們家族傳承至今,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想過斷絕這個傳承的辦法嗎?
這樣一代又一代的犧牲自己的子女,我想沒有一個家族是會長期選擇不變,來做這種犧牲的吧?
既然這麼長的時間,隻選出了這樣一個最優的辦法,那麼我隻能說這世間最優的辦法或許在這之前這邊是最好的。
然而這世界並沒有發生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也沒有我們世界所謂的科學革新帶來的一切,醫療的升級,所以我想阿菊的這一輩子便隻能被封印在這個地方了。
他在這裏不斷的封印那些惡魂,也同是封印住了自己,歲月就這樣在一字一句間流走。永遠的被刻在了紙上,封存了起來,在他之後他的子女便又會繼續這樣的刻畫。
我想他是非常希臘神話悲劇般的英雄了,然而這世間上的人隻將他當做一個羸弱的女人。
在出問題的時候,隻有他能解決問題的時候,人們便想起了他,忽然的就記起了他身上所特有的本領,將他積極的請過來,不過是一種應當的意思。
而當他將問題解決之後,他又不過是一個軟弱的女子,甚至連走路都會費勁。
我有些替阿菊覺得不值得,為這些人而犧牲,確實有點不值得。
沒想到公主也和我想到了一處,他憤憤不平的一手拍打著桌子,震動著桌上的水杯裏的水抖動了一下。
他卻不管大家對他投來的驚訝的目光,惡狠狠的說道:“我看阿菊小姐就是太慣著他們了,有什麼問題都立馬幫著他們解決,所以他們才會覺得你們像是工具人一般的需要的時候就拿來用,不需要的時候就丟在庫房,哪管你們死活從心裏也沒有覺得應當尊重你們。
要我說呀,他們求你們辦十件事,得讓他們跪到地上那種程度才幫他們做一件。這樣才能讓他們知道你們和他們不一樣,並不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元也並不在乎他們的死活。
這些人就是犯賤,你越是高高在上不理睬他們,他們越是畏懼敬畏你。”
阿菊人就閉上了眼睛,我知道他應當是聽到了公主的話,因為他很無奈的笑了一下。
坐在阿菊旁邊時刻照看著阿菊的老婦人,猛得也跟著公主一樣拿手拍了一下桌子。
他雖然動作做得很是忽然,而且煞有介事,然而手拍在桌子上的力道卻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