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癌?!”

遲婭整個人都愣在原地,瞬間像是被人抽光了全部力氣。

肺癌……

她再次詢問,聲音發顫:“可能熬不過去,是什麼意思,他還有多久?”

醫生忍不住歎息,神情凝重:“多說也就兩個月。家屬做好心理準備吧,病毒已經擴散開,沒有辦法控製了,也不要給病人太大的心理壓力。”

不到兩個月,肺癌晚期,病毒擴散。

這些話宛如要了遲婭的半條命。

原來在和遲瑞有關的事情上,自己居然可以這樣痛。

艱難的打開病房的門,亦步亦趨的走進去。

見到遲婭的瞬間,遲瑞繃不住,瞬間老淚縱橫,哽咽的崩潰懺悔:“婭兒,都是爸爸的錯。從小到大,爸爸一直都沒有給過你什麼,更是不斷的讓你受苦,我真是個混賬東西啊!”

說到動情處,遲瑞還抬手用力刪了自己幾個巴掌。

遲婭終究還是心軟了。

她現在床尾,抬頭將眼淚忍了回去,悲傷在心底不斷擴散,“我會幫你轉到正規醫院,看看還有沒有……”

“沒有用的,婭兒,你就不用費這個心了。”

遲瑞擦了一把臉上的眼淚,“我自己的身體啊,自己知道。恐怕再活一個月都難,在這一個月裏,我也不想再折騰自己了。”

他拒絕了遲婭的提議。

但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

遲婭剛想再努力一下,病房的門突然被用力的一腳踹開,與此同時,粗獷的男人的聲音傳了進來。

“姓遲的,你別以為你得了個絕症我們哥幾個就會放過你!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最好在死之前把錢都給我們還了!”好幾個粗壯的男人前前後後走進來,在見到遲婭後,默契的z停下腳步,而後笑容都變得猥瑣。

“他欠了你們多少錢?”遲婭心中厭惡,但就像他們方才說的。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更何況自己是遲瑞的女兒。

現在他就躺在這裏,自己自然不能當作什麼都沒看到,放任不管。

“你就是這個賭鬼的女兒?”那個頭頭嘖嘖幾聲,將遲婭從上到下都打量了一遍。

果然,又是賭博欠下的錢。

遲婭已經懶得再追求下去,不耐煩的再次問了一遍:“他到底欠了多少錢?”

那頭頭伸出一隻手,表情猥瑣:“五十萬。當然,如果還不起也沒關係,隻要你讓我玩一晚,這筆賬就一筆勾銷!”

“玩?”

遲婭冷嗤一聲:“你們配嗎?”

她快速在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扔在男人懷裏,動作瀟灑利落:“這張卡裏有五十萬,密碼是從六到一,現在你們可以滾了。”

那頭頭將銀行卡看了好多遍,臨走前還是用手指了指遲瑞的方向,暗罵一聲,轉身離去。

遲婭現在的心已經開始麻木。

在這種情況下,不知道是應該憤怒,還是應該悲傷。

“婭兒?”遲瑞艱難的將被子掀開,眼淚再次像是打開了水龍頭的開關,源源不斷的流出來:“我想和你去你母親的墓地,親自去看看她,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