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蓧月之所以選擇麵對麵和男人說出這些話,隻是為了想要最後再好好看一看他。
也許隻是最後一眼了。
“穆先生,請把…”
兩個男人目光交彙的一瞬間,迸射出劇烈的火花。
穆司擎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蕭崇上前,將他的視線隔絕開來。
“醫生說月兒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所以為了她的健康著想,你還是請回吧。”
穆司擎眼眸危險的眯起,在蕭崇身上滾過一圈,驟然冷清。
白蓧月已經上床休息了,她背對著男人的方向躺下,不知道是怎樣的表情。
穆司擎臉上的表情十分落寞,白蓧月和蕭崇在一起的親密畫麵就像是一根根銳利的針,狠狠的刺在他的心上。
祝福?
他要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祝福!
男人快步在街上走著,陰雲在天空當中滾動著,一道閃電略過,緊接著轟隆隆的雷聲響徹天際。
穆司擎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哪裏,他隻是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直到雨滴落下,打濕了他的衣襟。
男人後悔了,他後悔自己用那樣的態度對待白蓧月,也後悔自己與榮靈兒故作親密去氣她。
現在這樣的結果,也許都是因為自己的過錯造成的…
是他……是穆司擎自己親手把白蓧月推給了別的男人。
穆司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別墅的,他將自己關進屋子,整整一天一夜都沒有出來。
男人第二天並沒有去上班,榮靈兒來到男人辦公室撲了個空,又趕緊去別墅找他。
可穆司擎也並沒有在別墅。
男人房間裏有很多的空酒瓶,空氣當中充斥著刺鼻的酒精味,讓人忍不住皺了皺眉。
怎麼會這個樣子?
榮靈兒不可置信的看著房間裏的一片狼藉,如果不是這的的確確是穆司擎的房間,她甚至會以為自己走錯了。
這根本就不是穆司擎的作風,他是一個整潔的有潔癖的男人,怎麼會素日買醉,又將房間弄的這麼亂呢?
她快步走到走廊,對傭人們質問:“司擎呢?司擎去哪了?”
“你們是怎麼做事的,房間裏這麼亂怎麼不打掃!怎麼能讓司擎喝這麼多酒呢?”
榮靈兒怒聲訓斥著,這般高高在上的姿態,就好像自己已經變成了這家裏的女主人。
傭人們低頭不敢答話,因為穆司擎的房間他們是沒有資格隨意進入打掃的,更何況主人在房間裏麵做什麼,他們怎麼能知道呢?
“一個個都是廢物!”
榮靈兒臉色陰冷扭曲,怒聲訓斥了一句之後,就抓起包包離開了。
她知道穆司擎去哪了,恐怕是去醫院找白蓧月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多了嘴,自己隱瞞了這麼多天的事情還是暴露了。
榮靈兒說的沒錯,穆司擎的確到了醫院,男人是第一次這麼卑微,隻敢站在門口遠遠的望著她。
看到蕭崇依然陪伴著白蓧月,男人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碎了。
穆司擎憔悴了不少,他整整一個晚上都沒合眼,身上酒味濃重,眼眸當中的紅血絲十分清晰。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苦澀得弧度,無力的靠在牆上,多希望自己現在所經曆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如果能回到從前該有多好。
哪怕白蓧月不愛自己,能夠留在身邊疼愛她,照顧她,穆司擎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也許是因為眼前的畫麵太過刺眼,又或者是因為一些別的原因,穆司擎離開了醫院。
他停在路邊,麵色憔悴,深邃的眼眸暗淡,目光看起來十分令人心疼。
榮靈兒看到了這所有的一切,她緊緊的攥著拳,眸中閃過凜冽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