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東視線落在白阮汐端著的碗上,臉色還是柔和下來:“放這吧。”
白阮汐走進書房,十分小心的放進腳步,生怕打擾到白振東。
“爸您忙了一天了,休息一會兒吧。”
白阮汐乖巧的站在一旁,此時此刻這般模樣,半點都看不出來之前的瘋癲之態。
白振東還是心軟了,她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示意白阮汐坐下。
白阮汐乖乖坐下。
“爸,這是我第一次煮東西,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白振東端起碗,麵前的冰糖雪梨看起來賣相還不錯。
終歸是女兒的心意,他就算再生氣,也不能辜負了這一份關切。
他嚐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白阮汐露出笑容:“爸爸您要是覺得可以,我以後每天都給您煮。”
白振東點頭:“你有這個心就好。”
白阮汐眼看著白振東將一碗冰糖雪梨喝下,水潤的明眸微微眯起,迸射出一道狠厲的光。
爸爸終於稱讚她了。
真開心,終於得到稱讚了。
白阮汐歪著頭,如果注意不到他眼眸當中的光,當真以為她是真心認錯的乖巧女兒。
白振東喝完冰糖雪梨後,白阮汐雙手將碗接過。
“那我就不打擾爸爸了,我先回房間去了,等下該吃藥了。”
白振東點頭:“回去吧,早點休息。”
“好。”
看著白阮汐離去的背影,白振東眼眸當中閃爍著柔和的色澤。
終歸是自己的女兒,就算吵了架也會馬上和好。
他真希望白阮汐能夠快點康複,他們父女兩個人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聊過天了。
白阮汐將碗扔在廚房的水池裏就離開了。
她回到房間,一路上步伐看起來輕快了不少。
那被摔碎的相框再次被擺放在桌子上,玻璃鏡麵布滿裂痕,尖銳的玻璃碎片已經將相紙刺破,再也無法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她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聽,那邊傳來一道有些沙啞的女聲,顯然剛剛睡醒:“喂。”
“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也該恢複了吧。為了給你治療,我可把家底都掏空了。”
白阮汐靠在沙發背上,一隻腿搭在茶幾上,腳尖輕輕晃動著。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那道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就快恢複了,大概一個星期我就能回去了。”
“那等到你能出院的時候提前聯係我,我安排你回來的事情。”
那邊的女聲聽起來十分疲憊:“我知道了。”
白阮汐看著窗外濃重的夜色,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陰狠起來:“你最好快點回來,因為我遇到了一個人,長得特別像白蓧月。”
“你說什麼?”
電話那邊突然來了精神,顯然對這件事情感到特別驚訝:“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白阮汐咬著牙:“是啊,她明明已經死了,為什麼又回來了呢?那個人名叫June,長得和白蓧月並不是一模一樣,我也不能確定她究竟是不是她。”
電話那邊女人的聲音變得陰鷙起來:“她還真是命大,這樣都沒死得了。”
“你就這麼確定她是白蓧月?”
“世界上除了有血緣關係的人之外,怎麼可能會有兩張相似的臉?說不定白蓧月還活著掉下懸崖之後傷了臉,整容恢複之後就來找你複仇了。”
那邊一聲冷哼,聲音繼續傳來:“我不也是一樣嗎?”
聽到這句話,白阮汐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電話那邊女人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不管她是不是,一定要殺了她,以絕後患。”
也許是因為電話那邊女人的提醒,讓白阮汐突然之間反應過來態度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