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姚心裏自然能明白,國公府有多麼瞧不起相府,不說左相這個文職,就是獨攬大權的右相,又哪能和國公府相比?
左相這個職位也是因為母親的一意孤行,她爹沾了國公府的光才坐上去的,這時候功成名就就開始卸磨殺驢,對於急性子的國公爺定然不會輕易放過那些人。
短時間的沉悶讓餘姚低垂著頭恭敬地如一個小婢女,心思千回萬轉,即使再怎麼急切她也知道這些人是催不來的。
“真是氣死老夫了。”
飛濺的茶水淋濕了餘姚半個臂膀,老太爺氣的手都開始發顫,便是老太太也兀自的抹起了眼淚。
老太爺發威,廳裏的眾人才明白聽到了些什麼,餘姚的母親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對於唯一的女孩肯定會寵愛有加,不然也不會莫名的送些禮物來。
“你說,你幹什麼吃的,你妹妹受那麼多的苦你跟我怎麼說的?”
老太爺氣的滿屋子轉,指著最年長的男子一頓大罵,餘姚被哭著的老太太虛扶了起來,恭敬地站在那裏,隨著老太爺的指責仔細打量著那人。
恨鐵不成鋼的老太爺惱怒的看著老大媳婦委屈的樣子,好似這也是他的錯一樣,“哭什麼哭,老子還沒死呢!”
看著老太爺發脾氣大舅娘委委屈屈的樣子,她才發現國公府似乎並不如表麵上看著的平和,就單單做著表麵功夫的大舅娘也不像好相與的。
她不知道精明如斯的老太爺、老太太怎麼會被這種簡單的事蒙騙,她慶幸自己這次來對了。
“爹,不管是誰的錯,現在都這時候了,相府的事兒?”隨意坐在貴客邊上的男子淡定的抿了口杯裏的茶,瞟了眼餘姚。
被氣憤衝昏頭腦的老太爺平了平心中的怒火,衝著坐在小兒子邊上的男子恭敬的說著:“讓賢侄兒見笑了,家醜啊!”
歎氣的老太爺連平日裏的精神頭都沒了,怨了、氣了這麼多年卻不知道女兒過的是這種日子,不管不顧那麼多年差點兒連外孫女都沒保住。
正襟危坐的男子看著老太爺笑了笑說:“老太爺說的什麼話,這醜我們將軍府也不小。”
聽著桌角小心的敲打聲,男子好笑的瞥了一眼好友,為了兄弟他可是連將軍府名聲都拿來說道了。。
“娶個婢子做主母,這等欺瞞之事便是大逆不道,若是讓老太爺的外孫女嫁過去,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又委屈了小姐,這婚事怕是要廢了,若是老太爺心疼外孫女兒嫁給賢侄兒如何?”
餘姚聽著這話心裏頓時一驚,仔細打量起來這個狂妄的男子,一襲月牙白外繡著青絲的外袍,僅用一跟發帶束著的秀發不羈的落在肩膀上,就是那如刀刻般的五官散發出的冷冷氣息也被嘴角的那一抹笑淡化了不少。
“賢侄兒說的什麼話,哪有什麼委不委屈的,便是為了我那死去的閨女的名聲也不能這樣做,也不知道老將軍怎麼想的,我這外孫女兒巴巴的跑來讓老頭兒做主,按理說這些事我們國公府不能插手,可這麼大的醜事哪是隨便能遮掩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