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滿倉能打贏牛盔漢,能出其不意把驢臉男踢倒,可這兩位認真聯起手來,福滿倉就不夠看了。
牛盔在後麵抱著他,福滿倉沒人家力氣大,掙不開,驢臉在旁邊揮拳狂揍,福滿倉沒人家個子高,夠不著。
沒幾下,福滿倉被打得眼冒金星,仍不忘記大喊:“快跑啊四叔,你他娘的愣什麼呢?”
福四叔滿臉為難的看了看,轉身逃跑。
驢臉想追,又被福滿倉伸腳絆倒,福滿倉趁此機會和牛盔單挑,瞬間扭轉局麵,沒打兩下驢臉爬起來,福滿倉再次陷入被動。
這三人打了好一陣子,驢臉和牛盔先不行了,坐在地上氣喘籲籲。
福滿倉被打的眼睜不開,臉頰腫老高,嘴巴也歪了,仍頂著個豬頭叫囂:“來啊,再來打過,今天不把你們這兩個螞蚱幹死在摩天嶺,老子以後不叫福滿倉。”
那二位趕忙擺手:“不打了不打了,沒力氣了,實在打不動你了。”
“那俺可走了,你們別追,敢追俺還揍你們。”
“不追不追,你走吧,十八年後我倆再來找你,到時候咱們再打過。”
福滿倉以為這十八年是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的意思,覺得這倆人真能吹牛逼,趕忙跑了。
時年,福滿倉三十三歲。
跑出那片樹林沒多遠,就見白狐狸領著一群小狐狸等他,福滿倉一愣,白狐狸叼著一個花環,爬到他肩膀,將花環戴在他腦袋上,發出一聲長嘯。
一群小狐狸也跟著嗷嗷叫喚,還有的蹦起來給福滿倉鼓掌。
福滿倉趕忙抱拳,對狐狸們說:“諸位客氣了!就是兩個不值一提的怪人而已,實在不是俺的對手,下次見了,俺一定把他們的蛋黃打出來請你們吃。”
惦記四叔的安危,福滿倉下山回村,到了近前便聽到四叔家傳來悲戚的哭聲,他的心懸起來,轉過彎看到院裏貼了白紙,掛著白布,便是嗷嗚一嗓子,哭喊道:“四叔啊,滿倉來晚了。”
他六哥從屋裏出來,抹著眼淚說:“沒來晚,快進來看看,真他娘的稀奇,比人們說你是金甲大將下凡還稀奇!”
福滿倉進屋,見他四叔穿著壽衣,坐在棺材裏發呆,老伴和兒女圍在旁邊抹眼淚。
福滿倉愣了,問六哥:“俺四叔是坐著死了,還是坐著等死?”
“死了,又坐起來了。”
福四叔緩緩扭頭:“滿倉啊,剛才...剛才...剛才咱是不是見過麵?在山裏!”
“是啊,你不是剛跑回來麼?”
六哥道:“說什麼胡話,你四叔下午跌了一跤,死過去兩個時辰,剛剛才活過來。”
“怎麼可能,俺剛剛還見他來著。”
福四叔讓他倆不要叫嚷,便說自己下午摔了一跤,昏死過去,後來在顛簸中醒來,便發現自己被鐵鏈子綁在一頭黑牛背上,旁邊還跟著一隻高頭大馬,行走在一片黑霧的山林,不知要去哪裏,就在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時,滿身冒金光的福滿倉從樹林裏蹦出來,一刀砍了牛頭,反手剁掉馬首,拉著他跑回村子。
幾人各執一詞,分不清誰說的是真,但福四叔從棺材裏坐起來總歸是值得慶賀的事,一家子歡歡樂樂的喝酒吃席。
幾天後,還魂的福四叔才回過神,無比激動的跟村裏人說,福滿倉打跑牛頭馬麵,硬把他從閻王爺手裏搶了回來。
有人去問福滿倉,福滿倉笑道:“哪有!俺確實打了兩個怪人,但不是牛頭馬麵,隻是長的像了點,可能是山裏不幹淨的東西勾了俺四叔的魂兒吧!你們誰看見牛頭馬麵,告訴俺,俺剁了它倆的頭請咱村的人喝骨頭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