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說話不腰疼,端茶倒水能把它拖住,我何苦挨一罐子?
掛機後,我聯係小雅,她依然關機,我心裏憋屈卻找不到人傾訴,最後試探著給丹增打電話,希冀這台灣老喇嘛有獨特的抓妖手段,能給我一個驚喜。
“小吳師傅你好呀,又有什麼好事要照顧我?”
“我遇到一隻黃皮子妖,你能辦不?”
我簡單說了幾句老黑毛的情況。
丹增大包大攬:“沒問題,我最擅長抓黃鼠狼,原先在鄉下抓了好多呢!隻要我去做一個布施法事,黃鼠狼就會認罪伏法,自投羅網。”
“你們台灣有黃鼠狼麼?”
黃鼠狼習慣生活在山林草丘,台灣卻是熱帶海島,也有黃鼠狼?
丹增說:“有啊,怎麼沒有!台灣的黃鼠狼長的黑秋秋的,半夜突然躥出來能把人嚇死,有機會你來台灣,我請你吃兩隻你就知道了,我算算啊...我得先飛北京再飛東北,機票算兩萬,法事費用還收你五萬吧,我說的是人民幣噢,不要拿台幣糊弄我了...”
不管他是不是吹牛逼,就憑他的修為與馮欄不相上下,來了也能多個幫手。
我說:“這次是我私人的事,咱別談錢行不?飛機票我給你報了!”
丹增稍作沉默,痛快道:“可以,我們兩個的感情不是靠鈔票維持的,那我這就...喂喂喂?小吳師傅你能聽到麼?突然信號不好,我換個信號強的地方再給你回電。”
等我又睡一覺醒來,丹增都沒找到信號強的地方。
太陽落山,我也養足精神,捂著後腦勺出門,向收留我的鄉親們道謝,朝老韓家走去。
到了院外,我偷瞟一眼,韓梅梅正在院裏包餃子,我輕輕吹一聲口哨。
韓梅梅一見我,眼淚簌簌往下墜,噘著嘴委屈巴巴的問:“哥,你好點沒有?”
我小聲說:“我沒事!那個呢?”
“出去遛彎了,讓我給他包餃子,他回來要吃。”
老黑毛不在,我放心進院,問:“它咋走的?”
“拄著倆拐,走的還挺快。”
話音剛落,就聽外麵有人嚷嚷:“開門開門,老子聽見你家有雞叫了,讓老子進去給它們拜個晚年。”
我跑到門口探頭一看,正是老黑毛。
它腋下架著兩個木拐,空蕩蕩的左褲管纏在腰帶上,另一條殘疾腿勉強撐著地,正在鄰居家罵罵咧咧的叫門,而他脖子上還掛著肉腸和米麵,不知從哪弄來的。
被他叫門的鄰居家回一嗓子:“都睡覺了,您改天再來吧。”
老黑毛勃然大怒:“這他嗎才啥時候你們就睡下了?你家不過日子啦?趕緊給老子開門!老子現在是三足金蟾,進了你家就是財神爺到了,不給財神爺進,你家就等著丟米丟麵丟大小夥子,正好老子養的那個閨女還沒婆家,信不信偷了你家的大小夥,給老子當上門女婿?”
鄰居怕它作妖,隻好開門。
老黑毛拄著拐,牛逼哄哄的進院,我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