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板說她回山采藥,如果騙我,這種低級謊言瞞不了太久,三五天見不到小雅回來,我肯定找他要人,但這兩天發生的事,讓我懷疑他根本沒想瞞太久,隻要趁這幾天時間把我搞死,就沒有人會追查小雅的下落了。
如果真是這樣,恐怕小雅已經遇到危險。
我不斷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小雅一定不會有事,蘇老板對她有情,又不是有仇,最多對她幹點不尊敬的事,沒必要殺了她。
可萬一小雅反抗,蘇老板一怒之下...
越這樣想,我心裏越不踏實,越覺得害怕,驚懼,恐慌。
馮欄買好東西出來,鑽進車裏見我臉色不對:“臥草?你的臉怎麼白了?防冷塗的蠟還是又出現幻覺啦?”
他又要拍我的臉,我抓住他的手說:“沒事,就是心慌,小雅走了八天,我把她遇到危險。”
“不是回山采藥了嘛?她爸也沒說啥呀!”
“我怕蘇老板欺負她...”
說了我的擔憂,馮欄不吭聲了。
蔣先生則安慰:“應該不會,真的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老蘇就不會跟咱們假惺惺了,小吳師傅你要往好的方麵想...你幹脆往最壞的方麵想,小雅就是被老蘇害了,你哭哭啼啼有什麼用呢?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幫小雅報仇,今晚樂色仔拿了東西回來,馮師傅動手後,明天我立刻安排潘先生轉院,到時候就真相大白了。”
真是別具一格的安慰方式。
但順著他的話一想,我還真就不心慌了,有的隻是滿腔怒火,我吼道:“我要幹死姓蘇的,幹死他。”
馮欄幫腔:“幹死他!”
“幹死之後再碎屍。”
阿發仔也加入進來:“碎屍!”
“再貼符,讓他永不超生。”
三人異口同聲:“永不超生!”
我被他們逗笑了:“你們是捧哏麼?”
蔣先生也笑了:“好久沒有這麼熱血沸騰,跟你們在一起...嗬嗬,年輕還真是一個會傳染的東西。”
到了蔣先生的小莊園,阿發仔老婆已經泡好茶等我們了。
跟蘇老板虛與委蛇,簡談小雅她爸的病情,他答應再觀察三天,還沒有結果就轉到廣州醫院,至於小雅的歸期,他說昨晚看了天氣預報,雲南陰雨連綿,可能在山裏耽誤了,隨即便換了話題,閑聊到天黑,蘇老板說我們來了佛山,他一直沒有盡地主之誼,今晚他做東,請我嚐嚐佛山的風味美食。
蘇老板訂好包間,沒有聯係宋恩,隻帶了司機小齊,單刀赴會。
飯桌上,他不停跟我喝酒,我和不跟他客氣,他灌我一杯,我灌他一杯,半個多小時,我倆各喝多半斤,他跑出吐一次,以我獲得勝利告終,但我也暈頭轉向,說話都不利索了。
馮欄怕我酒後失言,拉我出去吹風。
飯店大廳裏有幾個拚在一起的大魚缸,裝著各種海洋生物。
馮欄將我扶到魚缸對麵的沙發坐下,抽根煙,他說:“我去個廁所,你就待在此地,不要走動。”
馮欄起身離開,我盯著魚缸發呆,迷迷糊糊間,看到魚缸裏有一條叫不上品種,有一雙大眼睛,厚嘴唇的魚衝我拋媚眼,隔著魚缸跟我打啵。
我也啵了它一口。
隨後就見它在魚缸裏飛快的遊弋,蕩起圈圈波紋,十分愉快的樣子。
一定是愛上我了。
它遊幾圈後,魚臉漸漸變成小雅的模樣,我耳邊也響起小雅的聲音:“來呀吳鬼,來親個嘴嘴嘛,快來呀。”
我站起來朝它走去,腦中昏昏沉沉,最後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