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老頭過完頭七,他們五個就開始吵架,吵了半個多月也沒結果,還是我大師兄以長子的身份表態將圓覺堂交給二師兄,這個事才暫時落幕,但誰也能看出來三師兄的不甘心。
一個多月後,三師兄去外地看風水的路上發生車禍,連他帶客戶被一輛拉滿煤的大卡車撞下山崖,卡車司機逃逸了。
這件事讓我心裏紮了根刺似的,總感覺三師兄是被人辦了,但凶手是誰,我心裏也沒底,隻是感覺苗老頭走後,圓覺堂的一切讓我陌生的有些難受,就跟二師兄商量著出去單幹。
苗老頭曾表態過,再讓我學習一年就給點錢打發我走。
我一提,二師兄欣然應允,他托朋友在馮欄家附近的寫字樓裏,以很低的價格給我租了三百平米的辦公間,並給了五十萬遣散費,但我和馮欄一合計,開公司的瑣事繁多,以我倆的實力肯定玩不轉,索性將辦公間轉租出去,混點租金苟且偷生算了。
照我和馮欄的計劃,先以他家作為辦公地點,以後有了資源再玩大的,可他也老大不小,家裏整天催婚,我在他家廝混半年後的一天夜裏,我們幾個一起出去吃飯時,戴桃喝多了,毫無征兆的說了一句:“馮欄,咱倆結婚吧!”
馮欄呆了呆,無比沉痛的說:“好。”
第二天,馮欄將我在他家的東西打包好,叫我過去拿時,我意外發現他家多了好多孕婦用品,他說是戴桃的,當時我嚇了一跳,下意識以為馮欄喜當爹,好一陣追問,馮欄才不情不願的說,戴桃已經懷孕四個月了,就是他的孩子。
我一直覺得馮欄很正經,不近女色,萬萬沒想到我天天泡在他家打遊戲的前提下,他居然還有功夫背著我跟戴桃鬼混。
看來除了我,大家都有點小九九。
馮欄的婚禮匆忙卻很溫馨,我給他當伴郎,看著婚禮上他倆郎情妾意的恩愛模樣,我打心裏為他倆高興,但以前我整天找馮欄鬼混,馮欄成了家,我不方便總找他玩,更不方便總賴在他家了。
隻剩我一人每天形影相吊,沒了主心骨似的不知道自己該幹嘛。
尤其半年後,東北找總瓢把子算賬時認識韓梅梅結婚,我和馮欄過去充當她的娘家人,回來後的第二天夜裏,韓梅梅跟我視頻,說了許多感謝的話,屏幕中卻突然探出一隻頭頂長著黑毛,十分朋克範的黃鼠狼小臉,朝我咧嘴一笑,神情得意。
當時我一個激靈,猛地站起來驚叫道:“臥草!what.is.this?”
韓梅梅趕忙將小黃鼠狼的腦袋按下去,有些心慌的說:“this.is.Polly。”隨後關了視頻。
這時我才明白,當初餃子館的郭老板說,韓梅梅她爸被一隻自稱黃二大爺的黃仙抓了馬,如此看來,這黃二大爺不是老黑毛派去的,就是老黑毛冒充的。
它又跑去養閨女了。
這件事給我很大的刺激。
唯一算作親人的苗老頭走了,最好的朋友組成家庭有了老婆孩子,就連老黑毛一死妖精都有了自己的家,唯獨我四處飄零,居無定所。
我決定離開太原,出去轉一轉。
本想著心無所恃,隨遇而安。
卻不知受到了誰的召喚,走著走著,突然唱起了彩雲之南。
“彩雲之南,我心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