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龍這才知道,張波原來是有巨大的經濟壓力,才會有賣地的衝動。
他能看得出來,張波也有些糾結,倘若他們沒有找到張波的頭上,提出買張波家的田地,張波可能也不會決心賣地。
張波就有一個兒子,名叫張峰誌,年紀和趙小龍差不多大。
張峰誌初中畢業以後,因為沒有考上普高,所以就輟學不讀,而是在縣城學起了汽修的手藝。
他情願在城裏打工,也不願意回來和張波一起麵朝黃土背朝天。
這幾年來,張峰誌也算是熬出了頭,自己開了一個小的汽修廠,憑借精湛的手藝,和踏實可靠的人品,也有了一定的客戶生意,攢了一些錢,按揭買了一套房子。
然而,買了房子,幾乎掏空了張峰誌這些年積攢的存款,眼瞅著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張波這個為人父母的,也就難免開始操心起來。
山平縣這個地方,彩禮高得嚇人,結個婚,如果沒有一二十萬塊錢,想都甭想。
可張波這一輩子也沒存下幾個錢,隻能幹著急。
此時聽到趙小龍想買他家的地,張波幾乎沒有太多猶豫,隻要趙小龍能給出一筆可觀的價錢,他就肯賣!
雖然土地是老祖宗一代又一代傳下來的,可人總得往前看,總是守著家裏這塊地,窩在這個窮山溝裏,後輩子孫還怎麼辦?
“張叔,錢不成問題,你覺得你家的田地賣多少錢合適,我就給你多少錢。”
趙小龍心裏明白張波家裏的情況,而且張波家的田地確實非常適合用來建酒廠,所以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意思,直接讓張波開口要價。
張波被趙小龍這番口氣給多少嚇到了,愣了愣神後,吞吞吐吐的道:“我家的田地總計有二十八畝左右,隔壁村子今年有人賣地,一畝地算了一萬五,他們家的地還沒我家的地好,收成每年都隻有我們家土地的一半,按這個價格算的話,一畝地怎麼著也能算個三萬吧?二十八畝,一畝三萬,就是八十四萬。”
報完這個價格,張波多少有些忐忑。
一畝地三萬,這個價格,理論上是值這個錢,但實際上,大家卻心裏清楚,沒哪個傻子願意花這麼大價錢買。
他家二十八畝地,全部種上莊稼,一年下來收成也就是三萬塊錢左右,八十四萬,如果拿來種莊稼,那可得將近三十年才能賺回來。
果然,就見趙小龍搖頭道:“不行。”
張波其實也明白,談買賣麼,坐地起價就得還錢,怎麼可能他要多少,趙小龍給多少?
張波尷尬地笑了笑道:“那你說多少合適?要不一畝兩萬八?”
趙小龍道:“什麼兩萬八,我是說一畝三萬低了,我給你一畝五萬吧,二十八畝地就是一百四十萬。”
“啥?一畝五萬?”
張波人都傻了,趙小龍這是搞什麼,不往下壓價就算了,怎麼還往上抬價呢?
秦香怡人也傻了,愣愣地看著趙小龍。
趙小龍點頭道:“對,一畝五萬,而且不是買,是租,我租你家田地50年,50年以後,我要麼續租,要麼把你家的地還給你的子孫後輩。”
張波又驚又喜,一把抓住了趙小龍的肩膀,大聲問道:“真的假的,小龍,你不是在跟叔開玩笑吧?”
趙小龍嗬嗬一笑道:“當然是真的了,叔,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的,當然,你也別過意不去,我也不是傻子。我既然敢掏這筆錢,自然有我的賬算。”
“行,你要是這麼說,那我也就不矯情了,那咱就這麼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