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淵狹長的眼眸下閃爍過一抹狠辣之色。
雷辛巋然不動。
沒錯!
他確實是鐵了心了,從他決定插手此事的那一刻,他就沒有想過再從這裏退縮出去,要不然他來這裏幹嘛。
被幾聲警告就嚇退,丟臉麵不說以後如何在江南立足。
“馮少爺,我知道您京都馮家根深葉茂,絕非是我這個小小的江南地頭蛇就能夠妄圖挑釁的。”雷辛輕聲低語,“葉安是我至交之子,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他有危險。今日得罪,日後我雷辛會親自登門致歉。但就現在而言,您手底下的稱號卻未必能在我這幾十個武將手底下討到便宜。”
眾武將虎視眈眈,馮淵眯了眯眼也沒有作聲。
稱號!
確實是跨出了武將,觸及到更高層次的存在。終究雙拳難敵四手,馮淵身旁的這位稱號其實也是剛剛踏足稱號境,若是雷辛鐵了心要用自己的老本來抵擋,就算是稱號境也未必能夠勝的了。
“不如,就到這吧。”
眼看著馮淵半晌都沒有作聲,雷辛凝聲低語。
“真是怪了。”直到此時,馮淵忽然失笑般的搖了搖頭,“誰都知道你雷辛向來是注意自己的羽毛,從來都不做虧本的買賣。如此計較得失的人,今兒突然為了什麼至交之子來忤逆我。”
“雷辛啊雷辛,你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啊?”
“啊?!”
雷辛笑著並未作聲,站在他身後的葉安也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果然沒錯,
南宮熹之前對他說的是對的。
任何世族出來的子弟,沒有任何人是簡單的。之前在水療館跟馮淵碰麵,那時候他所表現出的還是個隻喜歡享樂的二世祖。
眼下,從他的身上哪有半點紈絝子弟的氣息。
“不說也無妨。”馮淵笑著搖了搖頭,“其實就算你不來,我也沒打算將這葉安怎樣,我要的就是他的道歉而已。當時在水療館他那般對我,我討個道歉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道歉可以,跪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了?”雷辛凝眸。
不料,一直都噙著笑意的馮淵竟是突然麵露爆怒,整個人都變得暴躁不已眼眶好似都要瞪裂。
“強人所難?!”
“雷辛,你別真給臉不要臉了,你以為你是誰,老子讓你們跪下,你們就得給老子跪下,給你點臉跟你說幾句話,你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要麼跪,要麼她死!”
馮淵一把抓住熊含桃的頭發將她扯了過來,處在昏迷中的熊含桃沒有任何反應,任由馮淵拉拽著。
“住手!”
看到這一幕的葉安凝聲高呼。
“心疼了?”滿麵笑意的馮淵不屑的冷嗤一聲,“如果心疼,那就別再浪費時間,真以為雷辛來了就能救你?”
“雷爺不夠,如果算上我陳家呢?”
清幽的低語緩緩從門外湧入。
定睛望去,便是看到穿著一身黑色西服一臉傲色,宛如女王般的陳淩雪一步步的走到了宅院之中。
保鏢阿三神色警覺的觀察著四周。
在她的身後,還跟著數十名黑衣打手,個個都氣息湧動實力斐然。
“馮淵,這裏是江南,不是你們京都,低調點,對你沒壞處!”此時的陳淩雪一反往日鄰家妹妹的常態。
整個人都散發著強烈的氣場,舉手投足間都在掌控著全局。
“陳淩雪!”
“嘖嘖嘖,我道是誰,這不是我那個還沒過門的未婚妻麼,雖說咱們兩家沒有聯姻成,好歹我也做個你兩個月的未婚夫啊。”
“你這麼跟我說話,好麼?”
“趁著我還沒有發火,帶著你的人趕緊滾!”陳淩雪眉眼中伴著煞氣,“你知道我的脾氣和秉性,如果我在這裏弄死你,你覺得你族裏的人會到江南來找我的晦氣麼?”
“切 ~”
可惜,麵對這種威脅的馮淵眼中盡是不屑。
“半年沒有見麵,脾氣倒是長了不少。據我了解,你爹臥病在床都已經要死了,你哪兒來的底氣說這種話?沒有你那半死不活的爹,你真以為你陳氏還能穩坐江南魁首的位置?”
“辱我族長,找死!”
嗖!
刹那間,保鏢阿三瞬化殘影朝著馮淵襲去。
馮淵靜站在原地。
幾乎就在阿三的手掌要扣在馮淵的脖頸處時,‘嘭’的一聲巨響,保鏢阿三噔噔噔的向後退出數步。
相對的,馮淵那名稱號境的保鏢也跟著爆退。
兩人簡單交手,
互相都沒有在出手隻是靜靜的凝視著對方。
“阿三,回來!”陳淩雪低斥一聲,保鏢阿三握著拳頭默默退回到她的身旁,“小姐,抱歉。”
陳淩雪並未理會,凝眸看著依舊噙著戲謔的馮淵。
“我族內的事用不著你管,現在是我在給你機會,趕緊從我的眼前消失,你也許還能留條命。”
“你也說了,族內的大梁是我在挑。”
“我是個瘋子這件事你是知道的,當時我敢在京都剁了你哥馮森,我就也敢讓你這輩子都出不了江南。”
“馮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