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看著李景行的手稍微有些鬆弛,咬著牙等待著。

“是何人指使你。若是說出來,我饒你一命。”

李景行鬆開手,吳秀蘭渾身像是破爛布條似的跌坐在地上,不停的顫抖著。

言墨皺著眉,不懂何出此言。

“她不過是村姑,充其量懂得跳大神等迷惑之舉動,又怎麼會知道厭勝之術?而她敢親自鬧到官府去指供,那套說辭必定是仔仔細細,又誆騙哄人信服,才能夠讓官員根本不問責就直接派人將玉兒落獄。山野村婦,即便是滿腹黑水髒心,又怎會做到如此巧言令色……”

“主子明鑒。”言墨頓時恍然,拎著吳秀蘭的身子便按在旁側,抵著喉嚨問,“說!”

吳秀蘭搖頭,此前是見識過李景行的狠厲和嗜血。她原本是對李景行有著芳心暗許,試圖分離蘇玉和他,從而登堂入室。

那時的吳秀蘭都想好要給琪花琪樹當後娘,可自從看到他骨血裏的殘忍,便徹底打掉了此種念頭,且有些疑惑蘇玉到底是如何麵對這般閻王,還能夠那般雲淡風輕。

“我不知道……”吳秀蘭保命要緊,可說出來的話,卻讓李景行並不滿意。

李景行靜靜的坐在旁側,看著竹簍裏的繡花針,拿起兩根在掌心,根本沒有看吳秀蘭一眼,便直接投擲出去。

那繡花針應聲紮進吳秀蘭的手腕和腳踝,身子最為疼痛敏感的穴位,不見血,卻痛得讓她幾乎背過氣去。

那繡花針沒入體內,若是用她自身的力量根本無法拔出,稍微挪動身體便會痛得錐心刻骨。

“我沒有耐心等你去痛死,再給你一次機會,若還是聽不到讓我滿意的答案,便給你個痛快。”李景行從袖擺裏拿出匕首。

“我是真的不知道……”

吳秀蘭說罷,像是怕李景行直接用匕首將她割喉似的,不顧疼痛的用手捂著脖頸哭出聲來,跪在地上砰砰磕頭的求饒說,“是有蒙麵女子找到我,說是讓我原封不動的把她的話告訴給官老爺,便能夠讓蘇玉以後都無法囂張起來。我也是鬼迷心竅,又見她願意給我些銀兩,一時貪念,就……”

李景行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此種情況,想來也是沒有辦法誆騙作假。

“你可記得,那蒙麵女子大概樣貌特征?說話是如何?”李景行低聲問。

吳秀蘭回憶著片刻,渾身像是抖篩子似的說,“她趁夜而來,又躲閃到外麵的林子裏與我交談,我看不清楚。隻道是,說起話來並不像是山野之人,反倒像是京城裏的富貴千金。”吳秀蘭在瀕死麵前,仔仔細細的說著。

李景行擰著眉,不發一言的跟言墨對視著,此事,並非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