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音是今年才知道謝清予在這個世界的生日是十月二十三號。
“今天晚上,我去你家?”
謝清予開車的手一頓,轉過頭來,“來我家?”
“或者早上我請你吃早飯,你選吧。”宋泠音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謝清予的母親的手藝,在這個世界裏,隻有她能複刻了。
過生日的時候,早上總要吃一碗長壽麵的。
去年她還冷著謝清予,今年總要給他過一個生日。
謝清予歪了歪頭,沒想起來為什麼要請他吃早飯,但他選擇打了個方向盤,“那還是去我家吧。”
他看了一眼車的顯示屏,“明天什麼日子啊?不是離你新品上線還有一天嗎?為什麼要請我吃早飯?”
謝清予對現代的陽曆不太敏感,雖然學會了,但依舊覺得陽曆和陰曆每年不同實在煩人。
明明華國人傳統節日也沒忘,偏偏還要用什麼勞什子的陽曆。
宋泠音微微一哂,合著這人壓根沒有想起來明天就是他的生日。
她懶得點破,轉頭去看窗外的路況。
謝清予見她懶懶的,以為她是在擔心上新情況,也不再強迫她說話。
宋泠音話真的很少,偶爾興致上來才會特別多話。
但顯然不是現在。
宋泠音知道謝清予的住址,他自己住在寧通區的燕宮,號稱江城第一豪宅。
謝清予因為宋泠音頭一回主動提出要來自己家心情很好,唇角不自覺地掛著笑。
保姆和管家對於謝清予帶了女人回來第一時間有些驚奇,在看清了宋泠音的臉之後開始低下頭各幹各的。
這張臉真的太熟悉了,可不就是謝先生一天看到晚,把家裏哪裏都擺著她的照片和作品的那位。
在歐式建築的上下四層樓裏,大量采用了中式裝修特色,居然風格也並不顯得雜糅別扭,反倒透著說不出的深沉典雅。
宋泠音因為心理障礙的原因,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更喜歡一眼能看到所有空間的大平層。
這樣的裝修風格恍然間會讓她有些錯亂。
宋泠音想要自己一個人睡,無奈謝清予實在厚臉皮得厲害。
等她洗完澡出來,那人已經乖巧地躺在了她的床上,穿著和她身上這套同係列的睡衣。
顯然早有預謀。
“不聽話?”宋泠音挑眉睨著那開始閉眼裝睡的人。
“聽話,可是,上一次和你睡,已經是三個月之前了。”謝清予就是睡覺都沒有摘下脖頸上的項圈,“我很聽話的。”
宋泠音知道謝清予聽話,也沒有再趕人——她毫不懷疑,就算她把人趕出去,半夜這人還能把門開了進來抱著她睡覺。
剛一躺進被子裏,那暖烘烘的大型犬就湊了過來,目光漆黑濕潤,帶著誠懇的笑意。
宋泠音可以拒絕任何人,但沒有拒絕一隻濕淋淋的小狗。
“阿泠,我剛剛想了很久,你到底為什麼今天要跟我回家。”
謝清予說話的時候和她幾乎鼻尖抵著鼻尖,這樣近的距離,連宋泠音的睫毛都能數得一清二楚。
他嗅著宋泠音身上和他一模一樣的味道,但又好像完全不一樣,帶著淺淡悠遠的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