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是流竄的霓虹燈火,宋承歡偏頭,聞到了宋泠音身上淺淡的冷冽香氣,像是雪山之巔的帶著冰雪味道空氣,簡單又幹淨。
“你說話真的太過理智了,為什麼要把事情扒開到內部,等到看到鮮血淋漓的殘忍真相為止呢。”
“其實這話花寒洲經常說過,我們這群人,要什麼有什麼,哪裏需要愛情,酒池肉林紙醉金迷,比起愛情來說,刺激的東西多得是,幹嘛要拋棄那些,談一個可有可無的愛情。”宋泠音摩挲了一下中指上的鑽戒。
他們的物質和精神都不會虛無,隻不過是在一遍遍的過度刺激之後,顯得有些疲倦,麵對刺激就再也起不了什麼反應,像是最終被撐滿後放氣的氣球,即便日後再多的刺激,也不會再恢複原先的飽滿圓滿。
宋承歡一怔,努力給她使眼色,用口型說道,“謝總還在後頭呢。”
“沒事,他就算聽到了,也沒關係。”宋泠音笑了笑,“我隻是在闡述一個普遍現象,實際上每個個例都有特殊之處。”
比如謝清予這個圈子裏打著燈籠難找的非純情處男。
宋承歡無話可說,“花龍驤估計在酒店快等著急了。”
“等我讓助理拿一下行李,我陪你過去,實在不行,你就跟我們一起走,至少謝總在,你和他待不下去了想走,我也能帶你走。”
宋泠音回頭看了一眼謝清予,原本垂著眼睛咬著牙的男人瞬間抬眼微笑。
宋承歡沉默,要不是今天這麼一接觸,她永遠不會知道宋泠音和謝總居然是這種相處方式。
凡事不能對比,原來看著花龍驤至少該做的都做了,可和謝清予比起來,又哪兒哪兒都不是。
可宋泠音到底是怎麼馴夫的,明明謝清予也比她大五歲,她偏偏把人馴得服服帖帖,一點都不帶鬧騰的。
宋承歡想著,忍不住看了一眼後麵的謝清予。
男人安靜坐在後方,低著頭摩挲手腕上的一串紅繩,他整個人都陷在暗處,原本犀利的輪廓就更添了一些莫測的陰鬱,鋒銳的眉弓之下是深藏隱秘的黑眸,不說話沒什麼表情靜坐的時候帶著從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深重煞氣。
她很懷疑謝家到底給謝清予的是什麼精英教育,讓這個人身上會有這麼深重的殺氣,花龍驤說宋泠音惹上的是江城最大的一尊佛。
依她來看倒像是最大的一尊煞神。
可宋泠音是山,她靈魂沉靜厚重,再多的煞氣到她麵前她都能容得下。
宋承歡覺得自己太幼稚了,才會有時間計較一個什麼都應允自己的人愛不愛她,但又覺得好像是宋泠音活得太累了,所以才沒時間在乎有沒有人愛她。
一行人到了度假酒店已經很晚了。
饒是宋承歡自己都沒有想到會有狗仔堅持不懈跟著這輛車一路到了溫泉度假酒店。
宋泠音靠著車門,是除了助理之後第一個下來的人,接著是宋承歡,最後是謝清予。
姐妹兩個在酒店已經換了禮服,宋承歡還穿著宋泠音的私服。
一行人到了酒店各自洗漱完,宋泠音還因為困倦泡在私湯裏昏昏欲睡,謝清予就拿著她的電話過來了。
“本來想給你關掉的,但是你助理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估計是急事。”
謝清予是替宋泠音去拿一杯水才看見的,要不估計得等他們折騰到床上睡前才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