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初二,你怎麼還敢來找我。”宋泠音雖然這樣說著,卻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真的隻是跪祠堂?”
“真的隻是跪祠堂。”謝清予笑著捉住了她的手,“我什麼身手,你還不知道?”
“你什麼身手,不還是被我哥打了?”宋泠音覷他,“膝蓋疼不疼?”
“我小時候被罰的還少嗎?不妨事。”謝清予嘴上這麼說著,臉上全是笑意,“這麼擔心我?我隻是一個上午沒聯係你。”
宋泠音冷睨了他一眼,“也不是一個上午的事兒。”
就謝清予這人,沒在大年三十晚上跑來找她見一個麵,而隻是打一個電話,甚至沒說幾句就掛了,就太過不正常了。
她雖然沒有自信自己對謝清予的吸引力多大,但前幾個小時還黏黏糊糊的人突然失了音信總歸不對。
見謝清予沒事,還能到處跑,她也就放心了。
宋泠音確認完就要下車,被謝清予拉住了,“這就要走?”
“新年裏頭,我還能跟你私奔不成?”
“我送你回家。”
“我隻和他們說我出去一下,”宋泠音歎了一口氣,“就這麼走了多失禮啊。”
謝清予舍不得就這麼放宋泠音走,目光灼灼地看她。
宋泠音忽然想起來上學的時候,那時候她身邊的幾個朋友早戀,會爭分奪秒在放學後家裏司機等著的情況下,和男朋友偷偷在空教室接一個吻。
她現在就生出了這樣的錯覺,明明都是二十幾歲的成年人了,還要在這封閉的車廂內,背著家裏的長輩,偷偷親昵。m.X520xs.Com
謝清予的眼神實在磨人,他瞳孔黑沉,像是深淵,盯久了就極容易陷進去,像是自帶吸引力的黑洞。
當接近黑洞的視界邊緣的時候,你的時間和空間都被凍結,直到你被黑洞之中的熱量和輻射摧毀,你終將在他的視線裏慢慢化成灰燼。
宋泠音湊上去親了親他,蜻蜓點水的,像是神女悲憫,賜福信徒。
謝清予伸手將她扣住,信徒將神明拉下神壇,囚於懷中,成為個人的私有信仰。
宋泠音再走出車門的時候衣服依舊齊整,她天生皮膚白淨到幾乎無需任何粉底液,每天的化妝也不過是為了在臉上添一點顏色,但此刻那張薄白的臉上顯出過於濃豔的緋紅,眼尾尤甚,紅唇水潤到近乎像是爛熟的漿果。
她甚至想不起來謝清予究竟抓著她親了幾分鍾,或許是十幾分鍾,誰知道呢。
這人有時候實在霸道又纏人,尤其是懂得在她流露出心軟情態的時候得寸進尺。
最後謝清予把她鬆開,笑著說了一句話。
“後來我想,要是我不管什麼國家大義家族危機隻管帶著你私奔就好了。”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冬日將近的天空。
那是帶著灰度的藍色,或者說像是摻了雲的藍,但這已經是江城這座繁華魔都之中,難得的好天氣的了。
春節假期結束的很快,在幾個助理都遊魂一般的時候,宋泠音已經幹勁十足地開始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