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包廂之內,男子歪著頭,夾著一根煙,眯著眼睛看著眼前冷若冰霜的女子,外頭的喧嚷和包廂裏的僵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陪坐著的人都已經站了起來,一人陪著笑,“泠總,您怎麼有空來這兒啊,來來來,好久沒出來玩兒,您坐?”
宋泠音掃了一眼麵前的人,笑了笑,“不妨礙你們,我今兒就來找霍總幫個忙,一會兒就走,我讓人在隔壁開了一間,勞煩你們,先挪兒個窩?今天晚上的帳,記我名下。”
宋泠音都這般客氣了,沙發上的霍成江也沒有任何表示,旁人自然也就跟著陸續出去了。
霍總是惹不得,這位也惹不得。
神仙打架,他們可不做陪客。
“泠總?我還以為,他們如今該叫你小南總。”他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麵前的人,“或者該叫您,三小姐?”
花寒洲聞言眉梢一挑,其實南家的事兒雖然廣邀京圈兒名流,但在江城和其餘地方還沒傳開,甚至花家和宋家不是宋泠音說,都不知道南家開了宴會,專門為宋泠音正身。
港城的幾個富商和內地的也沒有混的那麼開,隻有霍家因著和北城的幾家關係好,這才知道了。
宋泠音垂眸笑了笑,“我算是哪門子的三小姐。”
她直截了當道,“今兒來請霍總,也是為著您跟花寒洲透地那一個信兒,來討您一個準話。”
霍成江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我就說謝總眼光好的厲害。”
他撣了撣煙灰,“我這消息,倒是真的。那小妹妹把我當好哥哥,哭著給我打電話才知道的,你要問旁人,可都不知道。那小姑娘還在英國留學呢,突然就多了個未婚夫,也是急壞了,明兒的飛機回港城,要和家裏拒絕呢,我這剛好今兒來江城談個生意,遇上了你這位好弟弟,這才多了一嘴。”
“畢竟,南家和霍家,也有交情。”
宋泠音聽得他最後一句,這才定了心,至少這人不會亂來。
南家和霍家,的確有交情。
宋泠音自己在一旁坐了,“小姑娘不經事,謝總被美國的事務絆住了腳,這事兒,我倒是能做個主。”
霍成江偏頭看她,他生得一雙單薄犀利的眼皮,皮膚不同於港城人,總是透著陰鬱的蒼白,卻也不顯得女氣,臉部線條尖銳偏多,有種病態的嬌冷。
“你能做謝清予的主,做得了謝家和鄭家的主嗎?你們泠光今年可是搶了鄭家的市場份額。”
鄭家是珠寶行業的老牌子了,這麼多年,哪裏就能被宋泠音區區一個新興珠寶設計品牌衝擊了,宋泠音搶得市場和鄭家的市場完全不一樣。
宋泠音對上那雙毫無情誼的眼睛,唇角含笑,“還得請您的幫忙,小姑娘不願意,我不願意,謝清予不願意,您,不也不願意?”
花寒洲安頓好那群人,開門進來,恰巧聽到這一句的尾音。
霍成江置身事外看戲一般的笑慢慢淡了,“別介,我隻是個看戲的。”
宋泠音笑了笑,“您坐台下,也得給我牽個線搭個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