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牆的碧藍的深水之中,透白纖細的花一點點被泡軟,花葉盡數打開,隨著水流微微波動,溪流不安於在外遊蕩,終於順水推舟地流進花蕊。
偌大的特殊深海之中溫度一點點上升,冰山在滾燙潮濕之中一點點下沉融化,與深淵嚴絲合縫。
白芙蓉在深海沉浮不定,被洶湧的巨浪一遍遍拍下去又被溫柔托起來,反複澆透了撐開了,渾身上下都從透白泛起了紅暈,正麵反麵的潔白玉璧都落下嫣紅的色暈。
清冷自持者失去理性,克己複禮者拋卻分寸。
宋泠音清楚的知道她最近進入躁期,精力會很旺盛,可她不知道一個熬了足足十幾天的夜,還剛從國外飛了十幾個小時,沒有調整時差的人,居然比她還精神旺盛,體力充沛。
她在發病期間熱衷於窒息與痛感,可此刻即使她沒有被水封閉,卻生生被逼出了一段瀕臨極點的窒息記憶。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躁期的患者為什麼更多地熱衷於此事。
最後宋泠音是被謝清予抱著洗完穿上睡衣再被抱到二樓,一沾上枕頭就昏睡了過去。
謝清予看她臉頰的紅暈,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心滿意足熄了燈。
一夜荒唐,宋泠音引以為傲的生物鍾也不管用了,一覺昏睡到了下午。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赤色龍鳳呈祥紋路的帳子還有些恍惚,一時不知道自己在大周還是謝清予的房間。
“醒了?乖乖?”
謝清予的手還摟著她的腰,感覺到她醒了湊過來親了親她的耳朵。
“早安,老婆。”
宋泠音剛動了一下,身體比意識先行一步,告訴了她昨晚的荒唐。
就算是健身練腿日的第二天,也沒有現在這般酸痛。
“怎麼了?”謝清予看她僵住了,有些緊張。
宋泠音張了張口,嗓子幹啞地話都說不出來。
謝清予這才反應過來昨天到最後她哭得嗓子都啞了,伸手掀開床簾起身去給她倒了一杯水,“乖乖,喝水。”
宋泠音動一下都要控製住自己的麵部表情,不要顯得那麼齜牙咧嘴,好不容易坐起來喝了一杯水,這才回過神來。m.X520xs.Com
她仰頭看著謝清予,一雙鳳眼含著怨氣,開口聲音都沙啞不堪,“真有你的謝清予。”
謝清予低頭悶笑起來,又爬到她旁邊,討好地伸手,“哪裏酸,我給你捏捏。”
他伸手的那一刻,宋泠音下意識想要躲。
“你躲什麼,我再混賬也不至於這會兒為難你,”謝清予伸手,按了按她的腿,“哪裏疼?我幫你按開了,保證不亂動。”
宋泠音默然了一會兒,指出了地方。
他果真任勞任怨替她按摩起來,宋泠音疼得直皺眉。
“我錯了,昨兒晚上,一時食髓知味,沒控製住。”
他不住地道歉,宋泠音幹脆閉上了眼睛不說話了。
素了二十八年,開頭再是小心討好準備,興致上來最後也都失了控。
謝清予見她生了悶氣,下手更加輕柔了起來,一麵小聲哄著她,“想吃什麼?讓傭人煲了粥,配白灼蝦還有糖醋排骨,再來個什麼?泡椒牛蛙?你前段時間誇了一句好吃。”
宋泠音開了口,“要吃麵。”
“行,吃麵,那就,春筍麵好不好?”
宋泠音嗯了一聲,就又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