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進了圓廳,各自坐在對麵沙發上,宋泠音睨了一眼那幾個直接帶著衝鋒槍的武裝保鏢,忽然笑了笑。
“怎麼,大表哥這船是美國的,可我和二哥的國籍還沒改呢,就是開到公海,我要是死了,你猜我父親會不會親自督促人,將你抓捕歸案。”
非華國的船是不歸華國管,可宋泠音和南新知都是華國人,國籍在這裏,公海上犯罪從來不是沒人管,隻要想管,根據屬人管轄原則,依舊可以追究南願誠的責任。
“小表妹反應倒是快。”南願誠掃了一眼那兩個保鏢,“不用緊張,不過是放著嚇人的玩意,用不上的,我要小表妹的命做什麼?”
“畢竟姑父……對你母親用情至深,若你死了,的確麻煩。”
南願誠一麵說著,頓了頓,“我們隻是想找你和謝總談一談。”
“用這種方式?”宋泠音語調嘲諷。
“是啊,用這種方式。”南願誠盯著宋泠音,頓了頓,“有個很有意思的事,你居然沒有任何醫療記錄,或者說,心理治療記錄,但是你包裏的藥盒,居然有碳酸鋰、奧氮平,甚至還有鹽酸安非他酮緩釋片這種處方藥。”
南新知心中咯噔一下,眼睛倏然瞪大。
宋泠音西裝口袋的手慢慢握緊,她深吸了一口氣,緊接著笑起來,“那麼,南先生有何指教?”
“大哥!”南新知深吸了一口氣,“有什麼要求,你直說,別繞彎子。”
“不急。”南願誠往後一靠,抬起下顎,姿態悠閑散漫,“我先和表妹敘敘舊。”
宋泠音餘光看到謝清嗣臉上有一瞬間強壓的不耐,大約對這兩人的合作關係有了些數。
“再說,表妹不是也想知道,小姑姑和姑父從前的事嗎?”
這一句一落下,宋泠音忽然就懂了南願誠氣定神閑的來源,他自以為掌控了人心,所以喜歡貓捉老鼠一般慢慢戲弄獵物,直至獵物爆發或者喪失了掙紮的耐性,最終咬斷獵物的喉嚨。
南願誠翹起二郎腿,看著眼前的並排坐著的南新知和宋泠音,“不對,讓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所以,表妹你,是有精神分裂?還是躁鬱症呢?”
南新知想要開口截斷這個話題,但已經晚了,南願誠此話一出,謝清嗣不可置信地看向宋泠音。
“你說她是個精神病?”
“滾你丫的有你說話的地方嗎?”南新知倏然站起身就將桌上唯一的煙灰缸向謝清嗣砸去,“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
謝清嗣急忙站起身想要避開,到底被砸到了身上,他罵了一句,“南新知你瘋了?你怎麼敢?”
他伸手想要拿走身後保鏢的配槍,南願誠淡然道,“我們南家人就是弄死你,又如何?你敢動他試試?”
南願誠話音一落,那些保鏢的槍齊齊指向了謝清嗣,另有兩人連忙擋在謝清嗣麵前。
宋泠音輕笑出聲,“神經病又怎麼了?別說我了,大表哥你,還真是學以致用,難不成如今,也可以醫者自醫了?你的督導,當真一點都沒有察覺你的病情?”
她這話一出來,謝清嗣和南新知齊齊臉色古怪了起來。
南新知抽了一口氣,罵了一句草。
“哦不對,您若是沒有行醫,倒是也無妨。”
宋泠音勾著唇,對上南願誠那雙水潤的杏眼,“我說的對嗎?大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