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更衣梳妝,兩人就花了足足兩個小時。
宋泠音補了些妝,轉頭發現謝清予手中的相機。
他已經拍了一些了。
鏡中女子抿著唇給自己描眉,扶著寶鈿,側身去拿團扇,還有回眸笑看的模樣。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臨死前的走馬燈,一定會有宋泠音的這身打扮。WwWx520xs.com
“總覺得像是在過家家一樣。”她這般說著,想要伸手擋住他的鏡頭。
“不給旁人看的。”謝清予笑著讓開,“隻給我自己看,我也舍不得給旁人看。”
他已然換上了長袍玉帶,那一頭黑色短發卻也不顯得突兀,反倒映襯得那張臉意氣風發,壯誌勃勃,本該有的紗帽卻也不曾戴上,愈發顯得不羈又野性。
一如少年時,卻又更深刻。
謝清予個子高極高,手也長,讓宋泠音湊近,兩個人拿著相機拍了一張合照。
男子眉目雋永深刻,帶著侵略性的深邃眼眸並不看鏡頭,隻是盯著宋泠音,再下一秒,他已經湊近了她剛剛補好口紅的唇,眼底含著得逞的笑意。
他隨手將那幾十萬的相機就那麼丟在桌上,進一步扣緊了她。
宋泠音原本還想要將人推開,這麼白白打扮一番,就這麼被破壞了,她自然是不肯的。
可這人對她的一切都了熟於心,她被堵得說不出話,接著一隻大手無聲繞上她仰起的修長脖頸,那是介於窒息邊界的極點。
她很快就放棄抵抗,任由那人依靠撕咬表達愛意。1
謝清予感受到她纖柔的手繞上他的脖頸,笑得更加肆意,一路向下,終於虎牙鉗製住了她脆弱的喉管表皮。
她微微仰頭,連喘息都帶著明顯的壓製感,耳墜微微晃動,一隻手扣在桌沿,慢慢用力,指節失色泛白。
“謝……”
“該叫夫君了。”
謝清予忽然及時停手,鬆開了宋泠音。
明明未到下午四點,可屋子內遮光到位,光芒昏沉晦澀,男子起身,大步走向外間。
宋泠音大口喘著氣,微微倚著妝台,胸口起伏,腰肢微軟,芙蓉楚楚,花枝嬌柔。
謝清予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握著木盤的手一瞬間用力扣緊。
他幾乎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她麵前,“說好的,交杯酒。”
宋泠音笑著問道,“就非要這個?”
“昂。”謝清予深吸了一口氣。
那年他小心翼翼和一個屍體成了親,旁的婚禮步驟,梳妝打扮都可以成,隻有這一盞交杯酒,已然是喂不進去了。
宋泠音伸手取了屬於自己的一盞,直直看向謝清予。
兩世為人,這人在自己麵前再小心討好掩飾,那內裏的深沉陰鶩藏得再好,也總能讓她窺見一絲端倪,唯有那少年的倔強和癡纏,一如既往。
烈酒入喉,初始隻有柔和的甜感,一路滾下喉管至胃中,才慢慢升騰起酒氣。
宋泠音常年交際商談,自然不至於受不住這一盞白酒,但酒不醉人,卻實在輕而易舉地促使血管擴張,血液奔騰,就連呼吸都炙熱滾燙起來。
兩個人各飲了半盞,接著交換,一同將剩下的半盞酒飲盡。
謝清予終於得到了滿足,看著兩個酒杯之間連接的彩結,被酒浸染地唇泛著潤澤的光,唇角上揚,張揚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