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生睜開雙眼，然後翻身睡去。
隔著幾條街外，一個西裝革履，頭發花白的男人憤怒地敲碎了手裏的紅酒杯，“道醫門人，果然出世了！”
翌日，清早。
林長生開門，醫館外已經裏裏外外排了三層。
全都是慕名而來的病患，那日在田當歸中醫館裏報信的男人也藏在人群中，他這次，是來采集林長生資料的，好讓田當歸有所準備。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等送走了這一批患者，林長生看看已經正午，到了和江行舟約定好的時間，於是關門走了出來。
兩個人打車來到雙塔古街，剛一下車，腳就差點兒碰到一些瓶瓶罐罐。
這古街剛入口，路邊就擺放了好些古玩兒。
紅色綢子做底，金銅器，瓷器，古幣，硯台，酒樽，八卦，龜殼，線裝舊書，鼻煙壺，玉如意……形形色色的人摩肩接踵。
有的蹲在地上還價，有的坐在馬劄上起價。
雙方你來我往，抖機靈，鬥心眼。
坑蒙拐騙，嘴裏沒幾句實話。
“哎，小夥子，老先生，過來看看，想挑點兒什麼？我這裏應有盡有……”
一個戴著遮陽帽，眼鏡有瓶底兒厚的矮個子男人招徠林長生和江行舟，使勁兒推銷他腳下的這一地古玩瓷器，瓶瓶罐罐。
“你這裏沒有我要的。”
林長生看了眼，在先天正炁之下，這些古玩都是些高仿做舊的東西，當然，有一兩個有些年頭的東西，不過也就四五十年的玩意，根本不值錢。
見林長生這麼說，矮個男人詭秘一笑，露出一個“我懂”的表情。
左右看了看周圍，黑不溜秋的手掌遮住半張嘴，把聲音含在了嗓子眼裏，說道：“小夥子你要明（冥）貨？”
“你有嗎？
“我有啊！”矮個男人旋即笑道，“但是價兒高！”
江行舟偷偷碰了下林長生，小聲道：“小老弟，這人是古街出了名的‘童叟欺’”林長生早把這人的貨掃了個遍，確實沒什麼好東西。
他剛才不過是隨口說一句。
也許是看到江行舟暗示林長生，矮個男人連忙從懷裏掏出一個四枚方章。
這種就是比較冷門的東西了。
很少有收藏這東西的。
而且又是明貨。
江行舟雖然不甚精通古董，但是畢竟也個熱衷的勁兒，一見這四枚方章，就立即拉住林長生。
“小老弟，聽老哥的，這個不能買！”
“怎麼說？”林長生笑道。
不等江行舟說出理由，矮個男人扯了下嗓子急道：“老先生，你看也不看我這貨，就來阻擋小夥子買，這不擺明了是擋著人家的財路嗎？”
江行舟也來了火氣，說道：“這東西冷門的很，不好出手！”
他沒說自己和林長生不懂古玩，主要怕人坑。
他也猜測林長生不收藏這些東西，所以認為林長生買這東西也是為了倒手。
可是方章確實是冷門，不好買賣。
就算是真的撿漏了，價格也不會太高。
聽見江行舟如此說，矮個男人又笑了笑，“老先生，開個玩笑，你老一看就是道上人，來，你好好給掌掌眼，正宗明……”
江行舟揮手打斷了矮個男人的話。
江行舟在古玩界就是小學生，就是青銅。
他不喜歡那些吹捧，至於掌掌眼，他倒是可以試一試。
江行舟把方章取過來，放在手套上，拿起一個仔仔細細端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