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下麵是鬆軟的草坪,樊語因為受了驚嚇,再加上長時間疼痛的折磨,體力早已經不支,整個人直接昏了過去。
權承瑾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樊語麵無血色地躺在草地上,顯然已經沒了意識。
權承瑾心上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就像被針紮了一樣似的,刺痛了一下。
他一把抱起樊語,一分鍾都沒有耽擱,直接往醫院趕去。
樊語沒有了意識,手腳癱軟的窩在權承瑾的懷裏,看起來竟有幾分可憐兮兮。
權承瑾目光流連在她的臉上,他第一次發現,樊語也不過是這麼一個脆弱的人。
白熙正在醫院樓下推著輪椅百無聊賴的散步,她目光微微一抬,就看到權承瑾抱著樊語的往急診處趕去。
權承瑾的眼睛裏寫滿了焦急,眉頭緊緊的皺成了一個川字,即使在對待她的時候,她都沒有看到過權承瑾這副擔心的模樣!
白熙的五官扭曲了一下,驅動著輪椅緩緩擋在了權承瑾身前,故作擔憂地開口道:“承瑾,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抱著她來醫院?”
權承瑾一時顧不上解釋,簡單地敷衍了兩句,直接越過白熙,抱著樊語繼續往前走去。
看到他的這個樣子,白熙一時妒火中燒。
她辛辛苦苦經營了這麼久,居然讓這個樊語跳了一次樓就把權承瑾的心給勾了回去,憑什麼!
她可是為了權承瑾,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年!
白熙帶著怒意,驅動輪椅往前追了幾步,輕聲地開口道:“天呐,從二樓摔下來居然都能摔成這個樣子。我之前還聽說,像二樓那樣的高度,根本就不能把人摔成什麼樣的。”
她這話聽起來像是擔心,實際上根本就是在借機告訴權承瑾,從二樓摔下來人根本就不會怎麼樣。
權承瑾冷聲道:“不管怎麼樣,是醫生說了算。”
白熙看他對自己冷淡的態度,心裏的怒火更甚。
她揚起聲音道:“會不會是他想要得到你的關注,故意從二樓摔下來裝昏倒的呀?那要是這樣的話,你的一片苦心不就被她浪費了嗎?承瑾,你不要怪我話多,我隻是為你考慮……”
最後幾個字她幾乎帶上了哭腔,仿佛生怕權承瑾會被樊語這個女人騙了似的。
權承瑾沒有再理會她,而是讓人先把她送回了病房。
醫生給昏迷過去的樊語做了個全身的檢查,所有的項目幾乎都做了一遍,檢查的結果出來,她隻是腦後有輕微的擦傷,其他的地方都沒有什麼大礙。
權承瑾站在樊語的床頭,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從牙縫裏衝醫生擠出幾個字:“知道了。”
那醫生看他在暴怒的邊緣,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告了別之後就關上了病房的門。
想起剛才白熙跟他說的話,他滿眼瞬間充滿了怒氣,抬手一拳砸在一旁的牆上。
虧他還以為樊語真的出了什麼事,不僅為她擔心,還忙前忙後跑了這麼長時間,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多餘的。
權承瑾微微眯起眼睛,看著臉色蒼白的樊語,冷笑了一聲。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配他的擔心。
就在這個時候,樊語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的一瞬間,她就想起孩子現在正可憐巴巴的躺在床上,等著醫藥費救命。
她顧不得猶豫,直接從床上坐起身拔掉手上的點滴,穿了鞋就要往外跑。
一旁的權承瑾直接拉住她的手臂,冷冷的開口道:“跑什麼?已經裝了這麼久了,這會兒怕敗露嗎?怪不得之前在家裏當著我的麵演苦肉計,你以為用這種愚蠢的方法就能讓我同情你?可笑。”
樊語心裏一驚,瞬間冷汗就爬滿了背,下意識的就以為是權承瑾已經發現了孩子的存在。
樊語脫口而出:“我隻是想要去看看他,他現在生病了,急需一大筆的治療費……”
權承瑾聽了她的話,單挑起一邊的眉毛,疑惑道:“你說什麼?誰需要治療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