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語想逃,可是她的身上被栓了繩子,隻能渾身顫抖地待在原地!
“嗚汪汪汪!”狗的動作忽然一轉,牙齒咬在咬在了繩子上。
它沒有忘記自己!
樊語雙目含淚,哆嗦著手撫摸在它的頭頂上:“謝謝你,可是沒用的……他沒打算讓我出去。”
狗聽不懂人話,從嗓子裏發出呼嚕嚕的叫聲,鍥而不舍地咬著那根粗糙的繩子。
沒有人過來送飯,樊語隻能跟它分食同一份狗糧,像牲畜一樣艱難地苟活著。
這幾天來,她的病情急劇惡化,身上燒傷的地方的也流膿潰爛,權承瑾從沒來看過一眼,恐怕他已經覺得她被狗給咬死了吧。
夜晚的狗窩陰冷潮潤,可樊語的身子卻熱的可怕,她一頭冷汗地縮在角落裏,手緊緊捂著腹部,抵禦著一波又一波劇痛的侵襲。
忽然,一股熱浪伴隨著血腥的味道從身下湧出。
最近這段時間她飽受折磨,身體早已經不堪重負,這恐怕是身體發出最後的警告了吧。
下腹像有千萬根針紮過,疼的樊語頭皮發麻,若是再沒有藥,她就會活活疼死。
大狗急的團團亂轉,它不知道樊語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隻知道隻有咬斷繩子樊語才能從這裏出去。
繩子是被鹽水泡過的牛筋繩,大狗舌頭和嘴巴都被磨得血肉模糊,它卻一刻都沒有鬆懈過。
它看樊語要麵色青白一臉死氣,連忙拽著她的衣擺,強行拖動著她的身子,生怕她睡過去便再也睜不開眼了。
樊語艱難地抬起手,摸了摸它的毛發:“我沒事,就讓我睡一會,睡一覺就好了……”
說完之後,她緩緩地閉上眼睛,手無力地垂落下來,再也沒有了意識。
在她昏倒的時候,被咬了幾天的繩子終於斷裂。
大狗在她旁邊又叫又蹭,舌頭在她臉上舔了幾圈也沒能把樊語叫醒。
它發出一聲淒厲的吼叫,掙脫開繩索從狗窩裏逃了出去,往權承瑾的臥室裏飛奔而去。
權承瑾正在看文件,隻見大狗滿身血汙地衝進來,圍著他瘋狂地轉起圈來。
權承瑾頓了一下,隨即冷笑一聲:“怎麼?你把她給咬碎了?”
衣角被大狗咬住,它嘴裏嗷嗚嗷嗚地叫著,扯著權承瑾的衣擺往狗窩走去。
還未靠近,一股濃烈地血腥味兒便傳了出來。
狗窩裏昏暗至極,看不清裏麵是什麼情況,權承瑾自然也沒看清樊語身下汩汩流出來的鮮血。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樊語,冷聲開口道:“看來你跟它一起相處的還不錯,居然沒有死。”
樊語艱難地睜開眼睛,就看到權承瑾那雙冰冷至極的眼眸。
她虛弱地抬起的胳膊,艱難的抓著權承瑾的褲腳,沙啞的祈求道:“權承瑾……我好疼,能不能給我一片止痛藥,求求你了……我真的好疼啊……”
她的手一抓,權承瑾一塵不染的褲腳上瞬間就被染上了血汙。
現在的她,就像泥地裏苦苦掙紮的蟲子,而權承瑾就像那目無下塵的神祇,隻要他動動指尖,隨意就能殺了樊語。
他厭惡的皺了皺眉,抬腳把樊語的手踢開,俯下了身冷笑道:“你當時說要麼死,要麼離婚的時候,就沒想過會有這麼求我的一天?”
樊語艱難的張了張嘴,失血和高熱讓她沙啞的嗓子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大狗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焦急地伸著舌頭呼哧呼哧的在權承瑾旁邊轉著。
他看權承瑾沒有要救樊語的意思,使勁咬著他的衣角,把他往狗窩裏麵拽,想讓他看清裏麵的情況。
權承瑾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漠然地掃一眼大狗,壓低聲音:“你居然還幫這個女人求救,上次的懲罰這麼快就忘了嗎?”
聽見權承瑾的話,大狗瞬間鬆開嘴,委屈地垂下了頭,從喉嚨裏發出幾聲隱忍的叫聲,在權承瑾的褲腳上蹭了幾下。
“下次等她死了再來叫我。”
權承瑾說完,看也不看一眼腳下的女人,直接抬起腿離開了這個又腥又臭的狗窩。
樊語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身子因為疼痛劇烈地抖動著,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
她實在是太天真了,居然還對權承瑾抱有一絲希望……
他可是連自己親生兒子都可以殺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