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子謙輕聲開口，“我爺爺最近一段時間操勞過度，現在心髒病突發，情況不太好，我爸媽也在國外趕不回來，所以他們把我叫了回來。”
樊語心中湧起了一種複雜的感情，當年為了陪她涅盤重生。
顧子謙拋下自己的家人，在國外隱姓埋名的陪了她五年。
因為擔心行蹤會讓人發現，他就連電話也很少打回去過。
顧老爺子年紀大了，心中最念叨的就是自己這個唯一的孫子，卻不想他一走就是五年。
他盼了那麼長時間，顧子謙好不容易回來了，但卻又因為忙她的事，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
歉意像潮水一樣湧了上來，顧子謙為她付出了那麼多，她卻無法以同樣的感情回饋他。
樊語的聲音輕輕顫抖著開口道：“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如果嚴重的話，你就不用……”
“我跟你說這些並不是想讓你感到歉疚，你不用為我的事情買單，是我自己的選擇。”
顧子謙輕輕地打斷她的話，“小莊的事我可能是分身乏術了，但是那天我會讓我的人守在附近，一旦有什麼事的話，就立馬衝進去。”
樊語的嘴張張合合了半晌，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最終隻是輕輕點了點頭，開口道：“好，謝謝你。”
靜默了半晌，顧子謙喟歎似的開口：“你們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我都無所謂。”
話音落下之後，兩個人之間便陷入了闃靜之中，就連空氣都安靜得有些詭異。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電話那頭又有人大聲的喊了一句顧小少爺，緊接著便是一長串連哭帶喊的聲音。
顧子謙溫聲應了之後，就衝她開口道：“我這邊還有點事，暫時先不說了，你記得保護好自己，再見。”
捏著手機靜默了許久，樊語才慢慢回過神來。
她覺得今天晚上一切都奇怪極了，明明隻是一通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電話，卻莫名勾起了她諸多的情緒。
難道是因為剛才權承瑾的影響？
正當她打算收回手機時，屏幕忽然又亮了起來，是那個神秘人發來的短信。
“我一直在等你問我問題，想知道什麼，就來問我。過時不候。”
樊語的眉心跳了一下，他簡直懷疑這個人在她的大腦中安了監控，隨時都在觀察著她的活動。
沉吟了片刻，她把剛才還沒來得及問出的疑問發給了神秘人。
那邊回過來的很快，隻有簡單的幾個字：因為我有一雙無處不在的眼睛。
雖然文字不帶任何感情，可還是依然讓樊語的身子瞬間下降了幾個溫度。
她感覺這幾個黑色的字體上仿佛長滿了眼睛，一個個正在不動聲色地盯著自己。
這種被控製的感覺，讓她覺得糟糕至極。
而且他這個回答，跟什麼都沒有說一模一樣！
指尖頓在屏幕上，她的眉頭一擰，發過去了一條短信：總有一天我會查出來你是誰。
那邊的人也悠閑的回過來一條：期待和你重逢。
重逢。
這兩個字讓樊語的眼中閃過一簇光焰，他們曾經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