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之前他們兩個人之間有多麼大的裂縫,至少今天晚上,是他出手救了自己。
而且……
樊語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來說服自己,可是莫名就不像這樣冷眼旁觀下去。
心中輕輕歎了一口氣,就當是用此時的溫柔,祭奠當初那不合時宜的心動吧。
心裏想著,她便微微動了動身子,打算爬起身來。
之前權承瑾怕她做什麼不理智的事情,所以別墅中沒有任何的尖銳物品,還有藥品。
如果生了病就要直接去找私人醫生。
不過現在已經這麼晚了,找醫生肯定是不可能了。
所以她打算去找一些冰袋和濕毛巾,暫時先幫他物理降溫。
她才剛剛坐起身子,身邊的人卻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倆的手臂,聲音沙啞的開口道:“去哪?”
或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他的聲音聽起來有有氣無力,可莫名的卻帶了特別的味道。
哪怕心中有幾分擔心,樊語依然冷笑著開口道:“怕你這病號把感冒發燒傳染給我,所以大發善心救你一條命。”
權承瑾的手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己也沒有察覺的笑意。
他緩緩放開了樊語的手,任由她起身下了床。
她從冰箱裏找到了冰袋,還有放在一旁的發燒貼。
雖然沒有藥,但是有這兩樣東西也足夠應付了。
重新回到臥室,她卻發現,本應該好好躺在床上的人,如今卻斜倚著身子,目光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不得不承認,此時的權承瑾有種說不出的魅力。
他身上那股凜冽的氣息已經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淡的柔和的氣場。
今天因為遊泳的事,他們兩個人本應該是大吵一架的。
可就連樊語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就化解了,還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她努力繃起自己的臉,將冰袋丟在他的手中,冷冷的開口道:“自己放在額頭上,物理降溫很管用的。”
“這就是你的態度?”權承瑾的聲音沙啞至極,卻隱隱帶了幾分慵懶和笑意。
還沒等她轉過身,一隻滾燙的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臂。
緊接著,床上的人便麵無表情的下命令道:“你來弄。”
“請問權先生是自己沒有長手嗎?還是過久的總裁生活導致了您四肢的退化?”她毫不客氣的轉過頭譏諷道。
權承瑾卻並沒有因此生氣,他微微眯起眼睛,神色迷離的看了過來。
雖然他這副樣子有種說不出的魅力,可是樊語卻莫名的覺得,他是發燒給燒糊塗了。
所以才會對自己這麼溫柔,溫柔到就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遲疑了數秒,還是認命的轉過身,從她手裏接過了冰袋和退燒貼。
她細心的整理好退燒貼之後,就坐在床邊,一遍遍地用冰塊擦著他的掌心和頸部,試圖來物理降溫。
哪怕他身子處於高熱的狀態,但冰塊放到頸窩的地方,還是冷的他身子僵了一下。
樊語不由得在心中失笑,臉上卻依然是淡漠的神色:“拜權先生所賜,整個房間裏沒有一片藥片,所以就委屈您隻能用冰塊兒了。你要是有點良心的話,下次記得備點常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