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懶懶地掀起眼皮,目光帶著幾分嘲諷看向白熙:“我是撒謊精,你又是什麼東西?當年騙他的可曾少嗎?他知道真相的時候,是如何像踹死狗一樣把你踢開的,你不會忘記了吧?”
她當然沒忘!
當時權承瑾讓她丟了多大的人,她這輩子都會記得!
不管心中有多恨,多想殺人,白熙的臉上依然掛著毫不示弱的笑意。
兩個人就像是站在聚光燈之下的人,任何一個細小的動作都能暴露出內心。
所以哪怕心中早已經是滔天海浪,臉上依然不會顯出一分端倪。
白熙像是勝利者一樣,在床前踱了幾步,緩緩地開口道:“說起當年,我還就真的不罵一句,你是真的犯賤了。”
樊語的瞳孔猛地一縮,目光森冷地看向她。
白熙卻像是沒有感受到她的眼神一樣,繼續慢悠悠地開口道:“當初他多愛我啊,我才是他的白月光。哪怕在病床上躺著,他依然為我留著權家夫人的位置。
“你說你怎麼那麼下賤呢,當時他讓你打掉了多少個孩子?你這條賤命居然還能留下一個來,哦對了,當初燒死那個是不是很慘啊?”
說起那個孩子,樊語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起來,就連瞳孔中都閃爍起了狠戾的神色。
她瞪大眼睛,瘦弱地身子從床上艱難地下來,惡狠狠地盯著她開口道:“當初那個在火災中燒死的孩子,跟你有關?”
白熙知道這才是戳到了她心中最痛的地方。
她故作不在意地繼續開口道:“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你居然還心慈手軟想要留下他的孩子,還真是骨子裏麵就是下賤胚子啊,我也隻是大發善心幫你做出了個決定罷了。”
可是樊語早已經聽不進去她在說什麼。
滿腦子都是那個孩子的事。
她瘋狂地衝上去,抓著她的肩膀,厲聲開口道:“那個孩子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是不是你放的火!”
看到她這幅如癲如狂的模樣,白熙就覺得心痛快至極。
早知道能有這個反應,她就應該早點告訴她。
她居高臨下地揚起下巴,表情跟當年簡直如出一轍。
輕笑一聲,她一字一句地開口道:“是我,我擔心事情敗露,就命令我的人點了火。原本你也應該死在那場火災中的,算你這個賤女人運氣好。”
那悠遠的哭聲仿佛又進入到了樊語的腦海之中,折磨著她的神經。
因為這個孩子,她做了那麼久的噩夢,還一直以為是跟權承瑾有關。
哪怕他已經解釋了,她還是不肯相信。
卻沒想到,把那個孩子逼到絕路的是眼前的這個人。
再加上這個孩子,她已經殺掉她兩個孩子了!
白熙必須死!
她要讓她這一次,再也沒有可以翻身起來的機會。
哪一場災禍雖然不是權承瑾主謀,可是他的包庇和縱容,也是悲劇的根源。
這兩個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樊語心中的怒火就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滋滋侵占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撐著虛弱的身子,不由分說抬起手,重重一巴掌就抽在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