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歪了下頭,神色淡淡的開口道:“是不是在權先生的心中,自始至終生氣的都隻是我強行打掉了這個孩子?我的生死並不重要是嗎?”
權承瑾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神色一愣,俊秀的臉上甚至出現了幾分迷茫的神色。
片刻之後,他才壓低聲音開口道:“誰說你的生死不重要?若不是你,我也不會在乎這個孩子。
“我要的,是我愛的人給的孩子,可我連一天期待他可以來的機會都沒有。”
他最後幾個字已經輕得幾不可聞,甚至帶上了顫抖的音調。
可是樊語卻不受控製的抓緊了身下的床單,就連眼睛周圍的肌肉都近乎失控。
隻有她在輕輕眨一下眼睛,必然會有無數的眼淚湧出來。
她想告訴權承瑾,自己也有過那麼幾瞬間在期待著他的到來。
但是現在無論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她強硬地抿了下唇,避開了權承瑾的眼睛沒有再看他。
權承瑾自嘲的輕笑了一聲,一把鉗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從牙縫中一字一句的擠出一句話來:“可是你跟我說,我不配成為父親。”
眼前的樊語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不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會給自己絲毫的情感反饋。
權承瑾的眼中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但很快就轉瞬即逝。
她根本就不懂自己當時的心境,卻把他的憤怒誤以為隻是因為想要一個孩子。
如果他真的隻是想要一個孩子,這天底下的所有人都可以任由他去選。
而他想要的,隻不過是樊語共同養育的孩子!
之前他已經虧欠過她太多,所以才想用這個方式來彌補。
不過看起來她根本就不需要。
遲來的彌補,對於她來說簡直是棄之如蔽履。
說完之後,權承瑾一把甩開她的下巴,轉身便出了房間。
他隻有拚命的壓製著自己的怒氣,才能防止自己的暴戾失控。
在房間裏,他差點就要整個人失去控製,把所有的情緒一股腦的都砸在她身上了。
樊語像是遲遲都沒有反應過來似的,呆呆的盯著門口,宛如一尊佛像一般。
他親口承認,比過往任何的誓言都要有用。
樊語早已經年久失修的心弦,像是被人忽然從塵封的角落裏拿出來了一般。
非常輕的撩撥了一下,久久地在她心房之中回蕩著。
權承瑾周身的戾氣低的幾米之外都能感受到他的可怕。
一直等在外麵的白熙小心翼翼地湊了上來,壓低聲音開口道:“權總,今天……”
他麵無表情的,直接開口道:“讓他們把監控拿過來,我要看。”
白熙嚇得漏了一拍,但臉上依然平靜的點點頭:“看過監控總歸是好的,省得那些人胡言亂語冤枉了林小姐。”
權承瑾不動聲色的點點頭,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可同時我也希望權總能替我做主,我真的從來都沒有撒謊。”
“我要是做錯了事,就根本無法在這裏呆下去,我怎麼會拿我媽命來開玩笑呢?”她悲傷的情緒說來就來,兩三句話就落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