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平緩的重複著，整個人就像是一直接近幹涸的魚，根本沒有任何的生機可言。
“你想讓誰殺了你？”樊語垂頭看著她。
“你啊，樊語。”殷婉淑緩緩的坐起身，目光平靜的看著她，“我已經認出你來了。”
她的神色看起來平靜至極，好似眼睛恢複了清醒。
樊語點了點頭：“如果你覺得死是解脫的話，我現在倒是可以答應你。”
“你說你怎麼就這樣背叛我了呢？結婚的時候你還說會愛我一輩子，結果把我害成這個樣子，自己撒手人寰。畜生啊！”
殷婉淑的嘴唇瘋狂的顫抖著，眉眼之中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平靜，取而代之的是激動。
樊語這時才反應過來，看來她並沒有清醒。
可是她心中有個疑問，至今都想不明白。
樊語彎下腰，盯著她的眼睛開口道：“明明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為什麼你寧肯一直對白熙好，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隻因為她從小在你身邊長大的嗎？”
樊語雖然開口問了出來，但是她的內心卻沒指望眼前的人會給她一個答複。
畢竟已經瘋成這個樣子了，怎麼可能聽進去別人的話。
可殷婉淑的眼珠子卻忽然大幅度的轉了幾圈，她抓著自己的胸口哆嗦著開口道：“白熙不是我親生的，她也不是！”
“她總歸是要回到其他天空裏飛翔的，我為什麼要花時間栽培她？我是傻子嗎？我才不要為別人養女兒！養一個就夠了！”
樊語和權承瑾的臉色俱是一沉。
雖說她現在瘋瘋癲癲的，但是嘴裏倒也並沒有說過其他不著調的話。
為什麼她會說樊語不是親生的？
樊語焦急的衝了過去，一把扶著她的肩膀，焦急的開口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她不是你親生的？當年明明已經做過鑒定……”
“都怪我，我犯了大錯誤啊！”殷婉淑又忽然揚起臉痛哭了起來。
她的情緒像是被什麼點燃似的，眼淚越湧越多，幾乎到了泣不成聲的地步。
樊語實在是太想知道真相了，聲音不由自主的帶上了幾分嚴肅：“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權承瑾連忙把她拉了過來，低聲開口道：“她現在情緒已經很不穩定了，你就算是問她也沒有結果。我會幫你調查的……”
她的話音還沒落下，殷婉淑又痛哭著自言自語起來：“其實當初錯的是我！樊語就算報複我，殺了我也是我活該！是我鬼迷心竅，是我毀了熙兒……
“但是幸好，我還沒有毀了樊語，她在健康快樂的環境裏長大，形成了正麵的三觀，所以她恨我，因為我這輩子都是個壞人！丘國，你說對不對？”
雖然知道她此時情緒不穩定，很多話大概率都是在胡言亂語。
可樊語的指尖還是瘋狂的顫抖了起來，眼中帶著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緒。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能從殷婉淑的嘴裏聽到這句話。
剛才明明他還當著所有人的麵罵自己是賤女人，現在卻又在慶幸幸虧自己三觀正並沒有被她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