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府衙......
因為朝都城實在太大,所以府衙也設置了四個,東南西北各一,主事人為知府,比普通縣令要高上三四個層級。
隨著斷斷續續的呼喝聲,呂慈便被壓到了府衙之上!
此時的他已經被五花大綁,手上腳上全都帶著鐐銬,站都沒站穩,就被身旁衙役就直接按倒,臉都要貼到地麵了。
“堂下之人可是永安醫館的呂慈?”
一聲慵懶但是還算清晰的聲音響起。
呂慈掙紮著抬起頭......但見高堂之上坐著位官老爺,一副優哉遊哉的神情,身材精瘦,額下長須,頭頂青底白字的牌匾上寫著四個大字:《光正廉明》。
“大人,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呂慈一路上被拷著,滿肚子疑惑也沒人回答,官差一個個的就像是複讀機一樣,隻會重複“到了你就知道了”,“閉嘴”一類的廢話,再多問,就晃蕩刀柄示意要武力威脅。
怎麼大秦帝國的執法人員也這副德行。
“搞錯了?”知府大人似乎很是不悅:“你昨夜當街行凶,將陳公子家仆打成重傷,城中帶刀,無視大秦律法,你可知罪?!”
“我知你妹的罪啊!”
呂慈心裏怒道......
可突然的,他的餘光看到了高台下方的角落裏放著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人————正是陳牧陽。
這家夥依舊錦衣玉冠,一副貴公子的形象,此時眉眼低垂,極有風度的吹著手上的一盞茶,就像是在街邊茶攤閑坐般,看都沒看呂慈一眼。
這一刻,就算是呂慈再不願意相信,也應該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其實他原本就沒期待過,一個持續了一千多年的帝國官僚體質能有多幹淨,但是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天子腳下啊,你們都不背人的麼?
似乎是感受到了呂慈的憤怒注視,陳牧陽緩緩的抬起頭,平靜的與其對視了一下。
“12歲童生,17歲入秀,20歲舉人,新科醫考頭名,可公堂賜座,見官不跪。”
那你也不能喝茶啊!
“大人,冤枉!”呂慈崢地橫眉道。
“嗬,冤枉?”知府大人就如同意料之中的輕笑了一下,然後對著堂下的衙役揮了揮手。
兩名衙役立刻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抬著一副擔架小跑著回來了。
呂慈瞄了一眼擔架上的人。
“額......”一時沒控製住,眼角抽動了一下。
那人淒慘的躺在擔架上,身上沒穿衣服,但卻也不擔心漏點,因為這大兄弟渾身上下糊著各式各樣的膏藥,有黃色的,綠色的,止血的,修複斷骨的,總之形狀各異,五彩繽紛,遠遠一看,還以為在cos彩虹歡樂豆呢。
不過都糊成這樣了,呂慈依舊認出來,這人應該就是昨天和自己對錘的那位,因為他的一隻腳上有著明顯的貫穿傷,那是被發簪紮的。
“此人你可認識?”
“認識!”呂慈道:“昨夜就是此人當街行凶,欲置我於死地!”
此話一出,“砰!”的一下,知府老爺一記堂木拍在桌子上:
“胡說八道!你當本官瞎麼,現在快要咽氣的明明是他!”
身後傳來了一陣議論聲,呂慈回過頭,這才發現這公堂竟然是開放式的,大門敞著,外麵的百姓可以觀看到審訊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