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袖子一抖,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黑陰木,黑陰木上,有一隻細小的毒蜈蚣圖案。
隨即,他徑直咬破了左手手指,沁出了黑血。
黑血沁入陰木之中。
而後又將陰木丟給我。
我一把接住,我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做鎮物。
雙方下了血咒。
如果有一方違背了今日的約定,就會收到極重的道術反噬。
在我劃破手指,將鮮血滴在黑陰木之際。
古甲道嘴角閃過一絲隱秘的笑容。
我裝作沒有看到,麻衣神手的孫子,要是連個趕屍道人的詭計都破不了。那我孟安,合該遭暗算而死!
“鎮物由我保留,你沒有意見吧!”他說。
我並沒有反對。
他接過黑陰木之後,雙手拍動。滋滋作響,從外麵爬進了一隻將近半米長的毒蜈蚣。
它爬到古甲道麵前的時候。
古甲道解開黑袍。
那大蜈蚣順勢爬動,落到了古甲道的肚臍眼位置,開始往裏麵鑽。
我喉結咽了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惡心。
“這是本門秘法。待到這隻蜈蚣劇毒,與我經絡融合。我吐口一口黑風,就含有劇毒,便能輕而易舉地毒死你。假以時日,我便是玄門的大拿了。”古甲道毫不避諱,直接說了出來。
我心中暗暗下了決心,一定不能讓古甲道玷汙了大師姐。
說來也怪。
蜈蚣進入古甲道體內後,那股怪異的屍臭味竟然消失了。
“你比我想象之中要厲害得多。”我說。
他不僅懂得養屍秘術,還似乎懂得毒蟲的習性。
不過他的那隻蜈蚣是黑色,要真正地達到殺人於無形,那隻蜈蚣要吸收足夠的陰煞之氣,呈現出幽綠色才能達到。
以他的稟賦,起碼還要三十年。
與古甲道達成協議後,兩人坐車到了東江市。
我直接住到古甲道的家中,靠近江邊一處僻靜的三層小樓,附近人比較少。
家中有各種修道之物,有紙張與竹片,有不少做好的紙人紙馬。
不少壇壇罐罐裏麵,還能看到爬動的五毒蟲,極可能是用來喂養他體內毒蜈蚣的。
古甲道讓我換上幹淨的衣服,他有些迫不及待去方家。
我依舊穿著爺爺留下的麻衣。
有幾年沒見到大師姐,我還是有些期待的。
也不知道大師姐怎麼樣了。
方家在東江市東南邊。
我爺爺收下方晚晴為徒後,也幫助了方家。
方家這十年來運勢很好。
古甲道報上名之後,很快就進入了方家的豪宅。
一個富態的中年人迎了出來。
我小時候見過他,應該就是方晚晴的父親方千川。
他見到古甲道之後,露出諂媚的笑容。
“方老板,孟佐死了,我把孟家的廢物帶來了。他帶來了孟佐的口信,去請方小姐出來!”古甲道以上位者口吻說。
方千川不由大喜:“如果真是那樣,那就太好了。方家未來三十年就靠您老人家了。”
整個過程,方千川都沒有正眼瞧我一眼。
尤即便知道我爺爺是孟佐死後,有意無意之中露出了鄙夷。
我心中有些訝異,當初方晚晴拜入我爺爺門下的時候,方千川可不是這樣的態度。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世態炎涼嗎?
很快,我就看到了大師姐。
她一身紅衣,身材窈窕,麵相極好,乃是金性命格之中最為貴重的,有金玉之相,身負靈氣。
但在她右眼眉角位置,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黑氣。
而且,這身紅衣也顯得無比地詭異。